又是什麼一個情況,莫非是自己給的暗示還不夠麼?正納悶著,室內突然暗了,明珠的光刹那失盡。

這時,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響後,床榻微微一陷。酒幺突然就明了了,沒想到他竟然比她還害羞,還要熄燈呢。

酒幺能感覺到他在自己身畔躺下,她心“砰砰砰”得幾乎要蹦出來。

假寐著等了許久,酒幺想象中的事卻並未發生。在忽然寂靜下來的夜裏,她甚至能聽到重宴均勻的呼吸聲。

偷偷睜開一點點眼睛,她朝用餘光瞟了一眼旁邊的人。

黑暗中隻見得他側臉精致的剪影,人尚和衣而眠,睡姿端正紋絲不動。最要不得的是還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連衣角都沒挨著她半分。這又是哪一出?酒幺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畢竟人也看了摸也摸過隻差最後那麼一點點。

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安然地躺在她身邊。以往他不都是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吃幹抹盡,沒辦法做柳下惠麼?

人竟然說變就變了,原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酒幺越想越蒼涼,隻覺得心頭上有冷冰冰的雨水在胡亂拍。

想著想著酒幺實在氣不過,重重一個翻身用背對著他,以示自己的憤怒,並且希望他可以明白。

確實,身後的人呼吸微微一亂。

酒幺敏感地察覺了這一細微的變化,正在她還期待他能哄哄自己,重宴卻又回歸於平靜,連一句安慰也無。內心煩躁不已,她又原地滾了一圈。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把她牢牢壓住,酒幺動彈不得。

酒幺估摸著他如此表現,完全像是在不滿自己攪擾了他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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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胳膊的溫度其實有些燙手,但她被自己虛構出來的事憤怒得衝昏了頭腦,酒幺並未發現有何不對。自顧自地,兩隻小手不斷使力,負氣地想將他挪開。

柔荑不斷在他手背上摩擦,甚至還不知死活地拍打他。忍無可忍,重宴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神有點凶,略顯急促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窩。

酒幺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一個眼神嚇得慫了半截,直到觸到他發燙的皮膚,她終於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摸摸他燙得驚人的額頭,她好不容易捋直了舌頭,顫顫問道:“重宴......你是不舒服?”

“嗯”,他悶悶應道,聽那聲音應是很鬱悶。

心頭就算再嫌棄他不解風情此時也顧不得了,酒幺掙紮就要起身好好看一看,卻被他牢牢桎梏住。

“你擔心我麼?”他聲音低啞得很,還微微喘息著。

這不是廢話麼,酒幺默默在心頭翻了個白眼,還是緊張應下來。

“我是不舒服,但你可以幫我舒服。”說罷,一雙有力的徑直撥開她的衣衫,毫不客氣。

外裙裏麵才被他剝得一幹二淨,就在他拉開她的外衫時其中風景又再次呈現在他眼下,一覽無遺。酒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愕得講不出半個字。

握住她的胸前微顫的雪白,重宴俯首細細啃噬,用唇齒在上邊留下一個個斑駁的紅印。從白膩柔嫩的脖頸徐徐向下,順著方才酒水留下的痕跡,每一處他都不肯放過。

被他吻著的地方有細微的疼痛,酒幺下意識地抗拒,卻又渴望著。

她分明在期待著什麼,卻又止不住害怕。迷迷糊糊隨他擺弄,直到那火熱埋進她身裏時酒幺才瞬間清醒,半張著嘴終忍不住喚出聲,破碎又急促。猶如被炙熱的鐵侵進,堅硬徐徐沒入她,撐脹得她不斷掙紮著要躲開。

疼得一塌糊塗,酒幺哭鬧不得,下意識就往後縮著身子。

覺出她有退縮的想法,重宴毫無預兆地就握著她的腰重重一拉。

抽泣的尾音中夾雜著些許痛苦,酒幺手上一使力就在他肩上留下幾道痕跡,眼角當即濕了大片。她柔柔弱弱地顫著,再不敢隨便動一下。

暗夜中借著薄薄的月光依稀能看清酒幺的神情,隻見她水潤的眼裏滿是可憐,正哀哀地望著他,似無聲的控訴,哀怨無盡。重宴深吸一口氣,連喘息的時間都不再留給她。

酒幺這時是真的後悔了,隨著他不停的大力動作,她微弱的反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唯有把手握成拳頭無力地砸他。可漸漸,她就覺得自己再沒氣力,這副軀殼仿佛都不是自己的,連思考的能力都被衝到九霄之外。

彼時她就如化成一汪柔柔的春水,眼波漸漸朦朧迷醉,酒幺開始環住他的背脊。柔軟的小手無意識地劃下,摟著不停歇的腰。任由他溫柔又強勢地攻城略池,寸寸侵占。

陌生的感覺遍布四肢百骸,渾身都是酥麻,酒幺隻得勾著他的腰無助輕吟,臻首無力半垂。卻不知嬌怯怯可憐兮兮的神態更使人欲罷不能。

綾羅遍地,一室甜膩催.情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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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睡在桂苑裏坐了整夜,他倚在小六的枝幹上,看著麵前冷冷清清的月亮。“小六,我想我也該離開這裏了。小酒她快走啦,會有新的仙子來照顧你們。”

“阿道也會有自己的生活......可是我呢?你說我應該去哪兒?”

“有些事情小酒一定是知道的,她那麼聰明,不然怎麼她每次都能夠準確地將我的話打斷呢。”阿睡自嘲地笑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裝不知道。”

“今日在熹微閣,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想保護她,最終卻隻能逞幾句口頭的能罷了。我是時候離開啦......”如打開了話匣子,阿睡絮絮叨叨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