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還在……”地圖飄然而出,竹子音眼疾手快,伸手抓了,萬分憋屈地看著影子珠那張盛怒的臉,乖乖地把地圖遞了上去。
誰知,影子珠抓了那地圖憤然而走,等也不等他。
四周皆是南朝皇陵,影子珠展圖而視,見圖中皇陵群中,南王牧蘇禦風的墓穴旁標注出一朵荊珠花的符號。荊珠花乃是南朝國花,圖上四處除此皆無明顯標識,想來應該是這處。
正欲前行之時,卻見君子墨撲著身上的塵土,從牧蘇禦風的墓穴中出來。影子珠甚是詫異,道:“你如何知道是在這處?”
君子墨被影子珠問得愣頭愣腦的:“師兄,什麼在這處?我不過看見南王牧蘇禦風的陵墓封上了墓口,覺得很是奇怪,南王未葬,怎的陵墓先封上了?”
“什麼?”影子珠聞言也是大吃一驚,盯著君子墨推測道:“難不成……南王已逝,閉宮之言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這總歸不是個長久的辦法,南王長居宮中不出,時間久了,總會有人起疑,到時候,隻怕更會引起南朝大亂,南王豈不是得不償失?”君子墨抽出腰間折扇,“嘩——”地一聲打開,輕搖著說道。
“那……南王此舉又是為何呢?”影子珠懷抱寧沁,不覺陷入沉思。猛然看見手上的地圖,忙展開來給君子墨看:“你在墓穴中可曾發現什麼?”
君子墨湊過身來一看,道:“雖不曾發現什麼,可這圖上所指……”君子墨眼中狡黠的亮光一閃,繼而道:“解開沸水離殤之藥,不是別物,正是這荊珠花。”
“怎會如此?”影子珠心中一驚,如何也想不通荊珠花怎麼會是解開沸水離殤的解藥。
“正是如此!”竹子音硬著頭皮上前,接過那地圖道:“從前不是,現在卻是了。南王好生精明!”
影子珠再看那地圖,全圖鋪展,韓冥山上皇陵居正中,山中之島分成七塊兒,恰似七國現在的格局,南王牧蘇禦風之墓位居南朝一塊兒。荊珠花的莖葉以兩筆交叉的線條帶過,莖取南北走向,葉從莖線正中貫穿,看似隨手一筆,傾斜角度卻是直指雪國孤山。
南朝以右為尊,帝王的重要功績皆會注署在左,荊珠花是乃情花,標注在牧蘇禦風墓側,根本就是在諷刺他因情誤國。南王尚在,此花的朱砂筆跡明顯是新添的,便是作圖之人再愚蠢,也不會做這腦袋搬家的事。
所以,這荊珠花就是南王牧蘇禦風所取得的最重要的功績,沸水離殤的解藥不是荊珠花,而是南王牧蘇禦風墓穴之左那叢灌了解藥的荊珠花。
荊珠花素有“吃水花”之名,澆灌在荊珠花的花根上的解藥幾乎全部被它吸收在根莖花葉之中,又因它繁殖能力強,遺傳性又好,將解藥保存在荊珠花內無疑是最好不過的方法。
這麼重要的解藥擺在明處,根本就隻會招人來偷,如此一來,不僅解藥得保,而且還一舉兩得。
“嗬……”影子珠看完亦笑道:“趕巧不趕早,沒想到南王之死反倒幫了咱們一把,快,把那荊珠花挖回去,沸水離殤之咒便可解了。”
“啊?”這一回倒輪到君子墨和竹子音發迷了:剛才不是還說南王沒死的嗎?怎的這會子又說他死了?
“南王牧蘇禦風不死,誰人敢在他墓旁做記?況且陵墓已封,看來是我們的消息疏忽了……”
影子珠將寧沁交給君子墨,命他守著地圖,帶著竹子音一並往南王牧蘇禦風墓旁去刨那荊珠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