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冰霜從雪顏膝下向四圍輻射蔓延,很快,屋子裏的壁毯、掛飾、燭火、窗子、門楣、屋頂……全都蒙上了厚厚的冰霜。李長壽看得全身打抖,轉身就逃。
林福安看了眼閉著眼睛跪在那裏的雪顏,歉聲道:“夫人,對不起,此次,福安幫不了寧國府了。您保重!”說完也轉身便逃走了。
外頭的士兵並不知此事,等李長壽和林福安出來的時候,寧國府已經被攪得一片狼藉,銀錢、珠寶沒搜出來,倒是打梨風閣搜出來了好多寫著些怪異文字的紙張,足足有好幾箱。
匆匆搬了箱子逃出來,李長壽命人把寧國府大門上貼了封條,又叫林福安派人加強了寧國府四周的防衛,他這就到宮中向太後報告去。
福壽宮,李長壽提著衣擺往太後寢宮前跑來,滿頭大汗直浸濕了衣衫,隻聽一聲“進來”,李長壽“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板上,哆哆嗦嗦地向太後回道:“太,太後,那寧將軍夫人雪顏是……是個會妖法的……會妖法的……”
“會妖法的什麼?你倒是說啊!”太後得了李長壽的話,記得頻頻拍桌案。那雪顏同雪貴妃本是同胞姐妹,若她是妖女,指不定雪貴妃盛寵這二十年也是因了對皇上施了妖法,這還得了?
“奴才……奴才不敢說……”李長壽整個一副欲哭無淚,這可是要命的事,他是眼睜睜地看見了,他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不敢說?你要再不說,哀家也就不用你說了。林侍衛呢?叫他來回哀家的話。”趙菀浵才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耗。
不說?好,自有人代你說。隻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巧舌如簧,滔滔不絕的李掌事竟成了這般沒出息的樣子。
“我……我說!奴才奉太後的旨意帶著領侍衛前往寧國府抄差,沒想到,寧夫人躲在院子深處的內庭不出,奴才隻好同著林侍衛進了內庭。聖旨宣罷,奴才叫寧夫人接旨謝恩,誰知,寧夫人的膝下蔓延出了冰雪,直將整個房屋凍了起來……”
“什麼?竟有此事?!來人,擺駕,哀家要去雪寒宮!”聞言,趙菀浵驚呆了,心中猛然一痛,揚聲喊著便往雪寒宮趕去。
雪寒宮,雪貴妃躺在暖榻上麵無血色,一臉蒼白仿似風化了許久的白骨蒙著厚厚的一層幹皮,看得她兩眼昏花,熱血驚心,待用手中的帕子去捂嘴時,噴出的鮮血早已鋪天蓋地地染滿了錦色的床榻和雪貴妃的麵龐。
熱血激迸在雪貴妃的臉上,她那許久沒有睜開的眼睛忽然洞開,一雙烏珠好似一口深深的井,帶著一種沉沉的吸引力,叫趙菀浵有種脊背森寒的毛骨悚然。
“哈……哈……哈……”趙菀浵不住地喘著氣慢慢朝雪貴妃靠近,若不是那不小心碰掉的藥碗驚了她的神識,她恐怕會被那一雙眼睛吞掉。
轉身飛奔而出,趙菀浵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緊緊抱住廊廳上的柱子,趙菀浵連聲說著:“妖女,妖女……”就那麼暈了過去。
妖女之名立時傳開,整個涉都都知道了,寧國府的大夫人是個會妖法的妖女,一時間,妖言惑眾,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