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1 / 2)

納爾森將當日最後一點事務處理完,見於懿也與孟蜻結束了通話,便起身走到於懿身旁問道:“緹娜,我工作結束了準備回家,但在那之前想先去一個地方。”

於懿勸道:“納爾森先生,這幾天你最好先別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家較好。”

納爾森說:“我擔心一個人的安全,想接她去家裏一起接受你們的保護。或者……你或李治是否能有一個人去保護她。”

於懿心中訝異,納爾森的家人不是都離開島上旅行了,他口中擔心的“她”又是誰?但她臉上沒有顯露出好奇神色,她打了個電話給孟蜻:“納爾森先生有位……朋友也需要我們保護。”

接著她把電話遞給納爾森,“請告訴李治她的地址與姓名等信息,他會去確認她的安全,我還是直接送你回家。”

納爾森把那名叫做諾拉的女子所在住址告訴了孟蜻。

孟蜻問道:“我可以冒昧問下,這位諾拉和你的關係嗎?還有你是如何會認為她也可能成為平克的目標的?”

納爾森猶豫了一下後說:“她是我的生母……。”

於懿和孟蜻都是一愣,這可一點兒也沒想到。

原來諾拉生下納爾森時自己才十五歲,把他遺棄後離開家鄉。納爾森成年後尋找過她卻無果,直到去年前他才找到諾拉,那時諾拉生活貧困潦倒,亦無子女,他就借著某個慈善基金的名義,把她接到島上的高級療養院。

人雖然接來了,納爾森卻始終沒有和她相認,並非是還在恨她,而是諾拉已經患上了老年癡呆症,對她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但他每周都會去看望她兩次,今天按慣例他也是要去探視的。

孟蜻聽完納爾森的說明後,也有些慨然,隨後他問道:“你會擔心她的安全,難道平克也知道她和你的關係?”

納爾森道:“格裏芬知道,當時把她轉來島上的療養院,他幫過忙。”

孟蜻答應下來:“好,我去療養院,緹娜送你回家。”

諾拉所在的高級療養院,每名病人單獨居住一間帶獨立衛浴的套間,由一名專職護理以及一名護工二十四小時陪伴看護。

今天本是納爾森會來探視的日子,護理與護工比平日要提早替諾拉洗澡,正洗了一半的時候,護工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她的孩子在放學路上被人襲擊受了輕傷,已經送往醫院,她急忙趕去醫院。

這就隻剩下護理一個人替諾拉洗澡了,洗完之後她一個人無力把諾拉扶出浴缸,為怕諾拉溺水,先把水放完後,再替諾拉擦幹身上的水,裹上浴袍,接著她便出門去找同事來幫忙。

護理剛剛離開,穿著清潔工製服的平克從門外進入室內。納爾森一整天防備嚴密,看來他身邊有非常專業的人士在保護他,但療養院內的老年癡呆病人就完全不同了,比如眼前這位。他先是襲擊那名護工的孩子,把她引開,接著便潛入療養院等待機會。

諾拉坐在浴缸裏,呆呆地看著他。平克掏出一個密封袋,取出其中浸泡過麻醉劑的毛巾,麵無表情地緊緊捂住她的口鼻,同時一手扣住她後腦。諾拉毫無效果地掙紮了幾下,雙手便無力地垂下。

平克雖然瘦削,力氣卻頗大,他將諾拉抱出浴缸,放上輪椅,隨後迅速地倒推著輪椅離開套間,進入消防通道。

在消防通道內,平克預先準備好了空垃圾袋與一滿袋垃圾,都放在一輛推車上。他將諾拉抱下輪椅,放入垃圾袋中,袋口鬆鬆係上,然後推著這兩大包“垃圾”進入地下停車庫。

他走了幾步,見到一名黑發黑眼的高個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因電梯也是這個方向,平克便裝著自然地樣子,半低著頭推車。

兩人擦身而過的那一刻,平克全身繃緊,垂下的雙眸緊緊盯著那名男子下垂的手,身體另一側的手暗暗伸入製服口袋中,握住了袋中的手槍,隻要對方有一絲異動,立時就會拔槍射擊。

那名男子臉上帶著懶洋洋地淺笑,全身鬆懈,毫無防備地走過來,緊接著就從他身邊過去了,並未看過推車上的垃圾袋一眼,甚至對平克也就最初時看了一眼,之後便當他是個普通清潔工那樣毫不在意地忽視過去了。

平克略微放鬆,一麵走一麵回頭再看了一眼,回頭的一瞬眼前卻突然一暗,鼻梁受了重重一擊,他情知不妙,槍也不從袋中取出了,直接在袋中把槍口朝向襲擊者的方向,迅速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的瞬間,平克心中暗喜,他雖然看得不清,但這槍肯定是擊中目標了。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非但沒有倒下,反而向他撲來。平克隻覺咽喉處一陣劇痛,視野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撞到背後的垃圾推車後再摔倒在地上,短時間內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孟蜻跨上一步,把平克翻過身去,雙臂背到身後用繩子捆住,再開始掏他口袋,從他袋中搜出手槍和密封袋。

他聞了聞密封袋外麵的味道,眉梢一挑,接著就不管地上的平克了,打開推車上的垃圾袋,檢查諾拉的脈搏與呼吸,見她隻是昏迷過去,心跳與呼吸都穩定,便把她抱出垃圾袋,讓她平臥在推車上,保持呼吸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