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2 / 2)

方富貴以前也不是沒有試過,在薛四娘回娘家的第二天就去接她,結果是被她追打著,從裏院一直趕到了武館外麵,害得他顏麵盡失。從此他就學乖了,讓薛四娘在娘家多住些日子,等她那股氣自己消了,他再去接,雖然那時候薛四娘還是不給他好臉色看,畢竟不會把他打出來了,且多半就能跟著他回家了。

孟蜻到米鋪時,於懿已經進了薛家後院,她在外麵沒瞧見薛四娘,見著了薛一鵬,便向他福了福:“大舅舅,娘有沒有出去?”

薛一鵬指指裏麵:“沒出去,方才爹找她說話呢。”

於懿這便定心等著薛四娘和薛勁鬆說完話出來。隔了一小會兒,薛四娘從屋裏出來,見了於懿驚訝地問道:“含珠?你和文達去了哪裏?一早就沒見你們倆。”

薛四娘這天清早就起來了,和以前做姑娘的時候一樣,先在門前的小院子裏練了一套拳,整個人便精神了不少,心情也輕鬆一些,接著就去找方文達。昨夜方文達說誤會解釋清楚的時候,沒有多提方富貴是何反應,隻說他有悔意。她那時心中有氣,也沒有追問,後來吃飯時喝過酒就早早睡下了。今日她就想向文達問問仔細,方富貴知道錯怪了他之後倒底說了些什麼。

誰知文達卻不在房裏。薛四娘再去找含珠,發現她也不在,不由心中疑慮。她走到前麵武館找他們時,卻被薛勁鬆叫住了,說了會兒話這才出來,見到於懿這便問她,一大早這兩兄妹倒底去了哪裏。

於懿道:“娘,含珠和四哥回了次家。”

薛四娘把她拉回了房仔細詢問,因方承運答應了方興業不把他做的事告訴爹娘,薛四娘又是瞞不住事的火爆脾氣,於懿便不好說給薛四娘聽,隻說方文達做了個“輪椅”給承運,早上就是送輪椅過去的。

薛四娘最關心的其實是方富貴的反應,“有沒有見著你爹?”

於懿搖頭:“沒見著,四哥這會兒去米鋪了。”

薛四娘訕訕道:“文達去米鋪做什麼?”

於懿微笑道:“讓爹來接娘回去啊。”

薛四娘臉一板,斥道:“你們兩個瞎摻和什麼。那老糊塗就是過來,娘也不回去!”

於懿勸道:“娘,別和爹置氣啦,他其實心中很後悔的,要是爹來接娘的話,娘就和我們一起回家吧。”

薛四娘不願多說這事,換了話題:“含珠,你外公剛才和娘說話,給你找了門親事。”

於懿一怔,心道薛勁鬆找的親事,難不成就是昨日那位“天銳大哥”?

結果被她猜著了,還真是鄭天銳。

薛四娘把鄭天銳的情況說了,鄭家屬於本地名紳,家世名聲都不錯。鄭天銳是鄭家嫡長孫,習武倒不是為了以此謀生,隻是他父親自己身子弱,擔心兒子與自己一樣,從小就請了師父教他習武強身。鄭天銳學武倒是學出了興趣,不滿足於跟著尋常武師學武,想要拜本地有名的薛勁鬆為師。

薛勁鬆自持身份,不肯去別人家裏教習弟子,隻答應讓幾個兒子去,他幾個兒子都是得了他親傳,功夫自然不會差,但鄭天銳卻鐵了心要跟著薛勁鬆學。鄭家無奈,答應了送鄭天銳來武館習武。

薛勁鬆教下來,覺得鄭天銳武學上雖然不算是什麼天才,勝在勤奮用功,沒有驕縱之氣,人品倒是不錯,觀察了他一陣後本來是想正式收他為徒,卻偶然發現他似對含珠有意。

方含珠雖然不識鄭天銳,鄭天銳之前卻在薛家見過她幾麵,自此一顆心就係在她身上,少年人心思單純,被薛勁鬆一問便問了出來。

薛勁鬆對他人品家世都滿意,自然不能再收他為徒,不然和外孫女輩分就不對了。他暗示鄭天銳若是有意,就回家和父母相商。鄭家對這門親事倒也有意,前天剛著人來問方家的意思。

於懿聽完薛四娘說明,這才知道昨日鄭天銳為何會偷偷看方含珠,還有薛勁鬆為何要介紹他們認識了。聽下來鄭天銳為人和家世都不錯,昨天偶遇時看出他的性子脾氣應能包容含珠,但這麼大的事於懿不能代含珠決定接受,若是拒絕也不妥,隻有一個拖字為上。

於懿順勢做出為難的樣子道:“爹和娘如今這樣,含珠無心想其他事,在娘回家之前這事還是先擱一擱再說吧。”

薛四娘默然不言。

這時於懿耳機中傳來孟蜻的聲音:“方老爹我搞不定,死活不肯今日去接四娘,說要過幾日,等她消了氣再去。你這裏勸得如何了?”

於懿仿佛無意識的動作,用拇指摩挲著唇語手鐲上的寶石,把寶石旋轉後擰開,隨後微垂頭對著上麵的細小圓孔無聲道:“氣應該是消了些,卻還沒全消。”

孟蜻道:“那麻煩了。方老爹一定要等四娘完全消了氣才肯去。我現在過來。”

薛四娘突然抬頭道:“含珠。你或文達若是想回家去就回去吧,娘還要在外公家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