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林裏光芒一閃,宮硯痕攬著雪衣從光芒中走出來。
雪衣一直緊緊地揪著宮硯痕的衣服,指節泛白。
宮硯痕心疼地抱住雪衣,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阿雪,沒事了,有我在。”
雪衣的臉埋在宮硯痕的臂彎裏,“宮硯痕……”
“嗯?”
“沒……什麼。”雪衣到現在還在後怕,雖然她性格偏向於冷靜,可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
宮硯痕的聲音輕得好似羽毛,“沒事了阿雪,我會保護你。”
“嗯,”雪衣揪著他衣服的手慢慢放鬆,心裏麵仿佛一股暖流正溫暖著雪衣。她的心也逐漸靜下來。
這時候雪衣才發現裹在她身上的衣服有著濃重的血腥味和陰氣。雪衣心下一驚,猛地看到宮硯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正冒著絲絲黑氣。
他一個凡人,怎麼可以去冥界?!
雪衣心驚不已,“宮硯痕你的傷……”
“無礙,阿雪沒事就好。”宮硯痕輕淡一笑,摟緊了雪衣。幸好,他沒有失去她。
宮硯痕臉色漸漸變得青白,但他的笑卻是耀目至極。
雪衣皺著眉,若是宮硯痕身上的陰氣不能及時除掉的話……
驀地一道光射進雪衣的背後,雪衣頓時覺得體內的力量又重新回來了。
雪衣趕緊抱緊了宮硯痕,一股猶如清泉的光點從雪衣的指尖緩緩流淌而出,包裹著宮硯痕。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要命?沾染了冥界陰氣是要魂飛魄散的。”雪衣語氣中似乎有責怪之意。
見身上的光點沒入身體,他原本的疼痛緩解了很多,不由一笑,“不是還有阿雪麼?”
雪衣心頭微動,想說什麼卻是堵在喉嚨說不出。
宮硯痕鬆開懷抱,望著雪衣,見她紅唇被擦破了血。宮硯痕心裏越發憤怒,他發誓,一定要讓久樾七墨付出代價。
即便他是冥界之王。
宮硯痕伸手用拇指輕輕地替雪衣拭去唇角的血,心疼不已。“阿雪你要記住,不論在何時何地,隻要你需要我,我都在。”
聽罷雪衣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著魔似的不禁點頭。
宮硯痕輕笑,攏了攏裹在雪衣身上的黑衣,“附近就是利州,先去哪裏休息換衣服。”
說完宮硯痕牽起雪衣的手,與她並肩。雪衣就這麼呆呆的由他牽著,像個正在被人認領的孩子。
兩人行走在古樹林裏,雪衣看著宮硯痕的側臉,猶如雕刻出來的清雋麵龐,此刻線條柔和,讓雪衣心裏溫暖無限。
突然想到,他不是說過他有心儀之人了麼?雪衣的麵容微僵,試圖掙來宮硯痕的手。
感到她的動作,宮硯痕轉身問道,“怎麼了?”
“男女可是授受不親,何況將軍還有心儀之人?”雪衣斂眸回道,語氣裏帶著別樣的情緒。
宮硯痕愣了一下,聽見她生疏的將軍兩字,再聽內容與語氣,他不由笑了。
宮硯痕俯身貼近她的臉頰,雪衣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噴在臉上,麻麻的,像小貓撓一般。
“傻瓜,”他忽的輕笑,“我喜歡的是你啊……”他的聲音輕如羽毛,幻如朧月。讓人分不清他是在認真的說還是囈語。
雪衣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接著心跳加速,臉頰緋紅。剛才的是幻聽是麼?
“宮硯痕……”雪衣心裏莫名其妙的期待著。
話音還未落,雪衣突覺臉頰一涼,竟是宮硯痕在她頰邊淺啄一記,猶如蜻蜓點水般,點起了雪衣心海漣漪不止。
宮硯痕嘴角輕揚,笑容淡薄,卻是異常溫柔。
雪衣還在怔愣之中,那淺淺一吻,仿佛傾注了宮硯痕全部的溫柔。令雪衣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