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相信你?”雪衣心裏燃起一絲希望,但仍是警惕著眼前的老人。
烏搖老道指了指宮硯痕腰間的玉佩,笑道,“那玉佩乃是我贈予他的。”
雪衣看了一眼宮硯痕腰間的玉佩,心裏放鬆不少。
“你當真能救宮硯痕?”她的語氣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柔和了幾分。
烏搖老道點點頭,微笑著。
雪衣眼中立即升起了光亮,烏搖老道單手一揮,宮硯痕渾身包裹在青光之中。烏搖老道雙指在胸前,默念了口訣,一股黑氣悄悄地從宮硯痕的體內竄了出來,化作青煙。
青光消失,宮硯痕的臉色好了很多,麵孔也恢複如初。
雪衣驚喜不已,看向烏搖老道,“多謝。”她淺笑著,猶如找到了光明般。這烏搖老道不僅就過她一次,現在又救了宮硯痕。這份情,她雪衣記住了。
“不必,”烏搖老道製止了雪衣,然後憑空消失,“我還需去救利州百姓,雪衣,有緣我們會再見。”
他的話飄蕩在空中,久久才散。
突然想到她還沒有問他的名字,不禁有些遺憾。
雪衣抱緊了宮硯痕,緊貼著他的側臉,“宮硯痕,沒事了……沒事了……”
第二天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在雪衣和宮硯痕的身上,為他們鍍了一層柔光。
宮硯痕皺了皺眉,隨後睜開了眼睛。最先入眼的是那看似柔和卻異常刺眼的陽光,宮硯痕不適地別開頭,才發現環抱著自己的雪衣。
雪衣走在宮硯痕旁邊,雙手抱著宮硯痕,頭靠在宮硯痕的肩膀上。她閉著雙眼,睫羽就像兩隻美麗的蝴蝶棲息在雪衣的麵孔之上。她的呼吸很淺很均勻。
宮硯痕先是看了看自己,猛然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不適,他明明身染瘟疫的……
宮硯痕又驚又喜又是疑惑,為什麼他又好了?宮硯痕眼睛不經意一轉,便看到了雪衣手腕上的口子,血液已經凝結,但仍不忍直視。
“傻瓜,我不是說了麼,不要傷害自己去救別人,包括我……”宮硯痕低聲說道,語氣帶著心疼和斥責。
他用手帕細心地替雪衣包好傷口,盡管動作很小,還是驚醒了雪衣。
“我弄疼你了麼?”宮硯痕輕聲問道。
雪衣凝望著宮硯痕,搖搖頭,鬆開了手,“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了阿雪……我怎麼會……?”宮硯痕問道。
“是那個給你玉佩的老人,他救了你。”
宮硯痕了然,扶住雪衣的肩膀起身,握住她受傷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以後不要這麼做,我不想要你再流一滴血。”
“若感染瘟疫的是我,你會這麼做麼?”雪衣與他對望,淺淺一笑道。
“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
雪衣聽言莞爾一笑,轉身走上了街道。宮硯痕看著她的背影,想想她問的這話,宮硯痕嘴角輕揚,眉目溫柔。
宮硯痕快步追上了雪衣,兩人立刻出了利州。
出了利州,雪衣頓時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經曆過無數生死的宮硯痕卻是沒什麼感覺,生死由天命,死又何妨?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雪衣,宮花痕以及寧君城三人。
他要盡快找到宮花痕。
兩人繼續往前走,路過一條小溪,雪衣和宮硯痕便在旁休息了起來。
“餓了麼?”坐在溪邊的石頭上,宮硯痕放下劍,問道。
“餓了,有吃的麼?”雪衣回眸道,唇邊淺淺的笑如同三月春花般美麗,眸子如同這小溪般明淨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