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時候,有一天我父親便告訴我,要我這一生都為十四王爺奔走效勞。要將他作為唯一的主子。所以在我做上了大將軍,有了能力之後,我便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在他身旁,替他趕走那些譏笑毆打他的人。”
雪衣神色微微動容,問道,“為何?”
“我父親說,這是當今皇上的意思。”
說到這裏,雪衣明白了。
“那這兩次的刺殺又是何人所為?”
“自是覬覦皇位的人。”
宮硯痕停下來,在地上推了一堆幹草堆,又將它點燃,待燃盡之後。宮硯痕從中揀出一支被燒過的木枝,在字條的反麵寫下幾個字:遇難則出。
他要吩咐華冥在寧君城遇到無法渡過難關時出手,利用在京的所有勢力,不論明勢力還是暗勢力,無論會遇到什麼,都要幫助寧君城。
如今宮硯痕既要去救自己唯一的妹妹,自己唯一的主子兼好友現在又走向了朝廷風雲。宮硯痕不會分身術,所以寧君城那邊隻能命自己的心腹看著。
這寥寥四個字,包含了太多意思。
然後又綁在了白鴿的腿上,宮硯痕食指和拇指彎曲含在雙唇間吹了個響亮的哨聲。白鴿一聽便撲騰著飛向了天空,然後消失不見。
宮硯痕目送著白鴿的消失,然後翻身上馬,“明天我們就能到南城了。”
雪衣微微抿了抿唇,上了馬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騎馬。
見她坐上了馬卻並沒有動作,宮硯痕轉頭問道,“怎麼了?”
雪衣轉頭與他對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說,“我不會騎馬。”
聽言宮硯痕忽的笑了,越發覺得麵前這個少女真是可愛極了。宮硯痕向雪衣伸出手,雪衣臉頰有些火燒。暗自運力便飛身掠向了宮硯痕,拉住宮硯痕的手坐在他的後麵。
“改天我教你。”前麵的他聲音猶如仙音,語氣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
宮硯痕輕夾馬腹,馬便慢悠悠的走了起來。宮硯痕將雪衣的雙手拉倒自己的腰上,“小心掉下去。”
雪衣的手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抱緊了宮硯痕的腰,道,“教我下棋又要教我騎馬,你不如直接做我的老師,順便也教教我琴棋書畫?”
她半帶調侃的語氣令宮硯痕心情大好,回道,“阿雪若是想的話,我也是可以教阿雪的,必定傾囊相授。”
“琴棋書畫你也會?”雪衣挑了挑眉,棋他是教過了,難道別的也會?
“蕭,琴,笛……草書,瘦金體……不知阿雪想學哪樣?”
“你都會?”
“略通一二,若是阿雪嫌不夠好,我也是可以去再學的。”
真是……
許久不聞雪衣回答,宮硯痕眼眸含笑,“抱緊了。”
話音未落,宮硯痕猛地一揚馬鞭,馬吃痛,霎時如飛起來了一般。
雪衣下意識的抱緊宮硯痕,任疾風肆弄著她的頭發。
感受到腰上的力道,宮硯痕輕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薄的笑,極淡極淺,卻是他全部的真心。
一直策馬有了兩個鍾頭,宮硯痕遠遠看見前方的大樹上掛著一個布條,用黑墨寫了大大的“茶”字。
然後就看見一隊人馬停在茶攤邊,一個男子正背對著宮硯痕坐在桌前喝茶。
不消片刻宮硯痕禦馬便到了茶攤前,宮硯痕猛拉韁繩,烈馬揚起前蹄嘶鳴了一聲便停下。
“先在此喝杯茶再走。”宮硯痕對身後的雪衣道。
兩人下了馬,正要去找個位置坐下。不料剛靠近茶攤便被一男子攔下。
“大膽!沒看見我們公子在此飲茶嗎?爾等平民怎敢打擾?”他瞪著眼睛,語氣傲慢。
宮硯痕眸色漸深,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我們喝我們的茶,幹你們何事?”
“我們公子何其尊貴,哪容得你們與他一同喝茶?”他被噎了一道,而後氣焰更加囂張。
“哦?”宮硯痕似笑非笑,眼眸深不見底。那名男子原本還想說幾句但看到宮硯痕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莫名其妙的背後一股涼氣,什麼話都卡在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