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將今天的事說與他聽,卻是忽略了一些,比如那句“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阿雪,你還是不夠冷靜。”聽罷宮硯痕輕淡的說了一句。
雪衣雖性子冷靜,卻還是無法做到事事處之泰然,若是抓到她的軟肋,她就會變成一頭野獸。
“我無法忍受他這樣說你我。”此刻的雪衣就像一個倔強的小孩般。
“他想說什麼就由他去說,你聽不聽由你。獨孤咫為塔銀太子,權勢滔天,你怎可公然打他的臉麵?這人心胸狹隘,心性狠辣。現在必是記恨上你了。”宮硯痕語氣中似乎有責怪之意,卻句句為雪衣著想。
雪衣想跟他說不必這樣擔心,獨孤咫根本拿她沒轍。若是要威脅她,也沒什麼好威脅的。她一沒有家人,二沒有把柄落在獨孤咫手裏。怎麼想獨孤咫也沒有可能傷害到她,最大的原因是她根本非凡人,而是花靈。
可是她不能很他說,不能。
所以她隻能乖乖的聽著,絲毫不能反駁。
宮硯痕將她鬢角的碎發攏到耳後,“阿雪,凡事都要做到冷靜對待,不論生和死,苦與樂,你都要做到處變不驚,這樣方能成為銅牆鐵壁之人,才能保護自己。”
這一番話雪衣聽進了心裏,宮硯痕不正是這樣的人麼?年僅十歲目睹父母身亡,卻仍能精心蟄伏,暗中查找獨孤夙喬的身份。當得知宮花痕被擄走,卻仍能冷靜自持,尋找救她的方法。
這或許就是他“鐵血將軍”稱號的由來吧。銅牆鐵壁之心,冷血無情之人。
不,他還是有感情的,隻是被藏的極深極深,隻有走進他心的人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可以溫暖別人的人。
雪衣就是這樣被他溫暖著。
獨孤咫看到的隻是宮硯痕對於敵人仇人陌生人的態度,他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宮硯痕?
“我明白了。”雪衣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雪衣涉世未深,即使她天性聰穎過人,但在這些俗世之人麵前,她還不夠。
宮硯痕嘴角輕揚,從身後拿出一把匕首,遞到雪衣麵前。
“阿雪可還喜歡?”他手中的匕首小巧而精致,匕鞘上栩栩如生的銀色花紋,刀柄上鑲嵌了一顆寶藍色的寶石,熠熠生輝。
“這是……?”雪衣望著宮硯痕手中的匕首,心生喜歡之意。
“當日在戈壁灘上被野狼圍攻,我見阿雪手中沒有可以防身的武器。所以今日到南城挑了一把適合阿雪的,以用來防身。”
他好像說的極為簡單,但是雪衣怎麼會知道他為了這一把匕首跑遍了整個南城,好不容易才尋得這一把小巧精致適合雪衣並且鋒利致命的匕首。
“給我的?”雪衣有些驚奇,指指自己問道。
宮硯痕點點頭,雪衣接過匕首,胸腔裏都充滿了微微的甜意。
“你今天一天不在客棧就是去買這個?”雪衣問。
宮硯痕輕笑,“不然阿雪以為呢?”
我以為你被拐走了……
雪衣在心裏默默的說道,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垂目問道,“宮硯痕……你為何對我這樣好?”
宮硯痕眼眸含笑,“對你好還需理由?”
這句話逗笑了雪衣,心裏歡喜的同時也充斥著名叫幸福的東西。
“它可有名字?”雪衣問,對於雪衣來說,這把匕首有著重大的意義,她突然很想給它取個名字。
“沒有,阿雪給它命名吧。”
“就叫半生吧。”
宮硯痕唇邊暈染著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