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拿著長輩們的錢泡吧、泡妞,到後來甚至開始飆車、吸毒。這讓那些長輩真是徹底的寒了心,再也不願意看這個叛逆的音樂神童一眼。
戚暮觸碰大|麻也沒有幾天,這一次酒喝多了,所以他暈暈乎乎下便吸食了太過量的大|麻,那種如夢似醉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了曾經最輝煌的歲月。但是,在心髒劇烈的跳動、血液狂熱的流淌後,那個被稱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便死在了肮髒黑暗的酒吧包廂裏,同行的狐朋狗友還在吸食著大|麻,沒有人注意他的死去。
而陸子文,便是在戚暮的屍體快要僵硬的時候醒來的。
“嘀嘀——”
一道響亮的汽笛聲忽然在陸子文的身旁響起,震得他渾身一顫,碎片般的記憶便忽然湧入了大腦。僅僅是幾秒中後,陸子文便從那種恍然的狀態中清醒,匆匆瀏覽過了戚暮的一生。
“原來……你也想回到那個地方嗎?”
戚暮早已墮落,他沒有那個決心戒掉大|麻,也沒有那個信心再奮發努力地回到屬於音樂殿堂的舞台。他隻是想著要再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卻沒有去付出努力,於是便有了現在徘徊在酒吧、地下街的戚暮。
畢竟是在溫室裏長大的花朵,戚暮雖然失意了八年,卻始終沒有受過苦,因此也沒有從底層再爬上去的勇氣。
陸子文歎了一口氣:“那麼……我們就一起回到那個地方吧,戚暮。”
話音剛落,陸子文便感覺到渾身一輕,仿佛是那股屬於戚暮的執念徹底地消失了。
這八年的渾噩生活讓戚暮早已疲憊,他的錢已經快要花光,那些父母的朋友們也不願意再幫助他,戚暮整日裏沉淪在黑暗場裏,也是一種對未來無望的放棄。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了,戚暮。我要讓華夏都響起戚暮的琴聲,我要讓歐洲的所有人都知道戚暮是誰,我要讓戚暮這兩個字傳遍全球!這是你最後的願望……”
“也是我的夢想!”
“戚暮,我們一起回到那個地方!”
“陸子文已經死亡,屬於戚暮的時代……”
“就要開始了!”
……
維也納,下午2時。
與B市相隔了半個地球的音樂之都,正在舉行一場不算盛大的葬禮。
前來吊唁的大多是維也納交響樂團的成員們,他們手持著白色的花束有秩序地向那個被花圈包圍的男人走去,表達自己的悲傷。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賓客散場的差不多時,在離開的賓客群中不時有人小聲議論著。
“聽說……羅似乎被警察抓走了?”
“嗯,好像是在陸臨終前,他與陸發生了鬥毆,警方正在調查。”
“唉,可是陸是因為哮喘病發才會死亡的,這真是太遺憾了!”
“是啊上帝,陸真是一個優秀的小提琴手啊,真是太可惜了!”
“唉,陸怎麼會沒有帶上藥呢,這真是上帝的玩笑……”
賓客們陸陸續續地離開得差不多了,等到最後一個人也離開了靈堂後,一輛黑色的賓利才緩緩地停在了會場門口。緊接著,一雙鋥亮的皮鞋首先出現在了石板上,隨之的便是那個挺拔俊美的男人麵色淡漠地下了車。
他一步步地走進了靈堂,手中捧了一大束的白百合,也不說話,隻是望了那黑白照片上的男人許久,仿佛要成為一尊雕像。
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將手中的白百合輕輕擱在了照片前,最終轉身離去。
隻是簡單到極致的動作,甚至一句話也沒有留下,這個被喻為現代古典之王的男人便消失在了靈堂,仿佛從來都沒有到來過似的,隻有靈堂中隨風搖曳的白百合將不為人知的秘密隱藏。
“閔,沒想到你才剛找到他……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個金色頭發的男人在會場門口等了半天才憋出了這句話,然後他跟著閔琛一起走回了車中坐下,又忍不住轉首說道:“這場意外真是讓人遺憾,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說……閔,你要節哀。”
閔琛轉首看向窗外不斷閃過的樹木,眸色深沉不明,如同深邃的水潭。
良久,他才低吟了一句:“真的是……意外嗎?”
金發男人詫異道:“閔,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冷峻優雅的男人輕輕搖首,他垂下眸子,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金發男人疑惑地看了閔琛幾眼,最後幹脆轉過了身不再多問。
閔琛神情平淡地垂眸,俊美如雕刻的麵容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悲意,卻又被他極好地掩藏下去。
是不是意外……
早晚,會有辦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