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當時日內瓦音樂學院開始了貧困生政策、提高了獎學金的額度,於是戚暮便去了日內瓦音樂學院完成了自己的學業。

那已經是……十年多前的事情了吧。

漂亮姣好的鳳眸微微垂下,戚暮輕輕歎了聲氣。

“小七啊,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壓力。能夠當卡爾教授的學生確實是一件很榮耀的事,但是如果沒有這個機會,我相信你也可以再次回到那個舞台的。”鄭未喬原本一直在說著,突然就發現了戚暮似乎有些黯淡的神情,便誤以為他是不自信了,於是安慰道:“我相信你的實力,就是長長見識那也是不錯的。”

但是戚暮的關注點明顯歪了,他倏地抬眸,詫異道:“……小七?”

鄭未喬聞言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地點頭說:“對啊,不是小七嗎?我看樂團裏好多人都這麼叫你來著。”一邊說著,鄭未喬還一邊推了推鼻梁上的銀絲眼睛,神情嚴肅地分析道:“嗯……老師以前叫你小暮,我也不好和老師撞了。小七挺好的。”

“……”

這邊戚暮與鄭未喬說得是氣氛融洽,而一旁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倒是認真地看了他們很久。這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模樣,手中拿了一把精致秀氣的淺黃色小提琴,他一邊看著不遠處的戚暮二人,一邊小聲呢喃道:“真的是……戚暮啊……”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在場沒有人能夠聽見。隻見這年輕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然後又極快地被自己掩飾過去,一股戰意忽然冉冉升起。

他自信地小聲笑道:“十年前我輸給了你,這一次……可不一定!”

忽然有一陣如芒在背的感覺順著自己的脊椎骨向上爬去,戚暮反應迅速地回首一看,正巧看到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人正笑著看著自己,見自己看他,還微笑著與自己揮了揮手中的小提琴弓。

戚暮稍稍驚詫了一瞬,然後也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接著便轉身小聲地問道:“鄭哥……那個人,你認識嗎?”

鄭未喬想了想,回答道:“他是青年組複賽的冠軍盛彥輝,也是一個音樂神童了。怎麼,你認識他?”

戚暮在自己的腦海裏仔細搜索了一番,最後無果地搖搖頭:“好像沒什麼印象。”

鄭未喬“哦”了醫生,然後說道:“盛彥輝人品還是不錯的,天賦也很好,是這一次成為卡爾教授學生的最大候選之一。不過他年紀有點大了,這倒是一個弊端。”

“多大了?”

“二十四了吧好像,他出名有點晚。”

戚暮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雖然他總覺得這盛彥輝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挑釁的味道,但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也說不準,因此戚暮並沒有放在心上。

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

不過多久,舞台上報到了19號的名字,戚暮便見著那盛彥輝提起了自己的小提琴開始往台上走去。走到舞台上的過程中,盛彥輝恰巧要經過坐在靠近舞台方的戚暮身邊,令戚暮驚訝的是,剛走到一半,這盛彥輝忽然便直直地停在了他的麵前。

鄭未喬也是訝異,他正想要開口提問,便見盛彥輝衝戚暮笑著點點頭,語氣鄭重認真地說道:“戚暮,十年不見,這一次……我會認真努力地對待,希望你也如此,冠軍不會永遠在你的手中,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決戰宣言”剛說完,盛彥輝轉身便走到了舞台上,留下了仍舊保持笑容的戚暮和一頭霧水的鄭未喬。

鄭未喬想了想,問道:“小七啊……你,認識盛彥輝?”

隻見黑發青年微笑著轉首,一張精致漂亮的臉上帶著溫和燦爛的笑容、讓人移不開視線,但是嘴裏說出的話卻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

戚暮問道:“鄭哥,我……認識他?”

“……”

千萬別讓盛彥輝聽到這話,否則人不吐血三升,也要氣絕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