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尉勉像例行慣例一樣,像平常那樣將徹夜曾經的歡聲笑語以及喜怒哀樂全都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才提步從門口走了進去。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尉勉突然想到了齊遠昨晚說過的那番話,他的腦袋裏也開始搜尋起了關於信任的那些畫麵。
想了好久,尉勉能回憶起來的事情除了他冤枉徹夜故意將初夏燙傷,和冤枉她故意將初夏從樓梯上推下來這幾件類似的事情,尉勉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是涉及到他和徹夜之間信任的。
但是以上的這些所謂的冤枉,早在初夏的真麵目暴露的第一時間,尉勉就已經向徹夜解釋清楚了,並且還向徹夜道了歉。最重要的是,尉勉能感覺到他當時向徹夜道歉時,徹夜的態度並不是特別強硬的那種。
按理說,這幾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齊遠應該不會再拿這幾件事情再來做文章吧……
況且,既然齊遠都用到了“公平競爭”這種詞,想必他口中那所謂的“信任”應該是程度比較深的事情,怎麼想也不應該是這種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啊。
所以,齊遠指的究竟是什麼?尉勉真的再也想不出來他和徹夜之間還有過什麼特別嚴重的信任危機。
而這件事情一直困擾了尉勉好幾天,但他卻依然什麼都沒有想到,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尉勉本來還想過,齊遠會不會隻是為了耍他就這麼隨口一說,但是齊遠就算要耍他,也沒有必要留下一句什麼“公平競爭”之類的話吧。
其實尉勉和齊遠心裏都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公平競爭這一說。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真的要經曆這樣的形式,但是他們誰也不會拉得下麵子承認他們這是在辛辛苦苦的競爭。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尉勉真的快要被齊遠這個“謎麵”給弄崩潰了,而徹夜這幾天也是不停的在各個城市裏忙碌著。
徹夜自然不可能走到哪裏都向尉勉彙報行程,但是徹夜最近真的很火,火到尉勉隻要一打開微博或者一看到文學方麵的新聞,都能看到徹夜簽售時那忙碌的身影。
發書初期徹夜特備密集的簽售了一周多,之後的工作便安排得稍微輕鬆了一些,除了日常寫作,她的簽售一般都被安排在了周末,耽擱不了什麼時間,頂多有時候去比較遠的地方,需要周五就出發。
但就算是這樣也比前期那些密集的工作好很多。有時候因為兩個城市挨得特別近,徹夜往往早晨簽售完之後,便立馬就要乘車趕往下個地方準備下午的簽售。
很多時候忙得終於可以吃點東西了,但是徹夜卻真的感覺特別的累,以至於把吃東西的時間全都用來了休息,弄得她那一周多基本上沒怎麼好好的吃過一頓飯。
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徹夜什麼都沒有做,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易青大學,在齊遠的辦公室裏找到了他。
“我回來了,上次你來找我沒有說的那件事,現在可以說了。”
很恭敬的敲了兩聲門,徹夜推門而入,走到齊遠麵前,開門見山。
“上次?上次什麼事情?我怎麼不記得了?”
完全沒有想到徹夜會招呼都不打一個的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齊遠頓了兩秒,確定了站在自己麵前的就是徹夜而不是幻覺後,含糊其辭的開口。
“齊遠,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所以我就幹脆這樣直呼其名了。我覺得你真的沒有必要跟我裝失憶,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態度很堅決。”
“喔?是嗎?可能是我年紀大了吧,我好像還真不太記得你想要跟我說什麼了?而且上次我也沒有想到過那麼巧會遇到你,其實我是有急事去找尉勉的。”
“你!”
聽到齊遠對他出現在她酒店房間門口這件事的矢口否認,徹夜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齊遠自己都說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居然還會這麼不穩重的耍這樣的招數。
真是可氣啊!作為一個大學講師,居然說起謊來還可以那麼口無遮攔那麼順暢!
“行!齊遠老師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那我就好好的幫您回憶一下。其他的不記得也就算了,你總該記得我放在你辦公桌上的退學申請書吧?”
“什麼退學申請書?在哪兒呢?怎麼了?你要退學嗎?怎麼好好的又要退學了呢?”
齊遠繼續裝失憶裝無辜裝什麼都不知道,而徹夜卻是越聽越來氣。
“齊遠你什麼意思啊?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到我放在你桌子上的退學申請書?如果你沒有看到的話,你怎麼解釋你當天就跑到我簽售那個城市的酒店門口去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