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飛剛送他一記白眼,六色又道:“依你的性子,我若要帶你走,你是絕對不肯跟色師兄離開的,無妨,為了你,色師兄不做賈府最尊貴的六少爺,就在九王府做兩年侍衛,可好?”
不等彩雲飛接話,六色仰頭目中無人地繼續道:“七七這般好的女子大師兄不好自珍惜,那就別怪我賈六色不客氣,到時恐怕半年未到,我們青須山最美的七七小仙女就會死心塌地地愛上賈六色,乖乖跟著他遠走高飛,從此浪跡天涯、幸福相伴,哈哈哈……”
彩雲飛站在原地,朝著六色不斷翻著白眼,色師兄倒是了解她,知曉她絕不會跟他離開九王府,隻是,她和他永遠都是關係最好的師兄妹,怎可能和男女之間的****搭上邊呢?
“色師兄,別胡鬧了,你若能在王府做兩年侍衛而不被王爺發覺,我就真能上天當仙女了,快走吧,不送。”
六色佯裝挫敗地耷拉下頭,他當然知道,就算他樂意當兩年的侍衛,七七也斷不會允許,隻是,他已經放手過一次,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手。
“七七,兩年之後,你就是我賈六色的女人,除非我死,誰敢跟我搶,我就割下他的頭顱當柴燒,鑒於你對我的感情隻限於喜歡,而沒有男女間的****,這兩年內,我會時不時像今晚這般溜進王府和你培養男女之情,到時,你因為想我哭哭啼啼也好,投懷送抱也好,色師兄來者不拒,一概笑臉相接。”
“快走。”到這個時候,彩雲飛仍覺得他是在開她的玩笑,或許換句話說,是她根本不願接受色師兄會對她動情。
“不走。”六色斜著肩膀,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像極了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
“你想怎樣?”彩雲飛知曉,六色是想和她談條件。
“投懷送抱。”六色嘴角一勾,俊美帶笑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雖透著十分的邪氣,卻魅人至極。
“休想。”彩雲飛咬著唇瓣,她越來越不適應這個色師兄了,展卿衣單純,她可以輕鬆地拒絕,可六色這人,絕對不好對付。
“就一下,不然我真留下當侍衛了,你若想我死,那就大義滅親地揭發我好了。”六色無疑是彩雲飛六個師兄中,最能掌控她心思的人。
彩雲飛捏緊了拳頭,卻對他一點辦法都沒,趕麼趕不走他,打又鐵定打不過,倒不如合了他的意,抱他一下好了,反正二人一起長大,高興之時,也不是沒有抱過。
“你若敢說話不算話,我就請師父將你逐出師門。”話落,彩雲飛上前一步,毫無感情色彩地一把抱住了他,氣鼓鼓的小臉哀怨地貼在他的胸口。
“不……不敢。”六色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俊臉微微泛紅,若不是知曉七七最恨食言的人,他倒是敢讓師父將他逐出師門,爾後他就能和她斷了近乎兄妹的關係,光明正大地娶她。
“夠了嗎?”彩雲飛不情不願地問,身子微微掙紮。
“還不夠,別動,安靜點,一下馬上就好。”六色閉上雙眸,伸出雙臂將嬌小的女人緊緊圈在懷中,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讓他神往了多年,今晚是彼此最貼近的時刻,真想就此帶她遠離……
正在二人安安靜靜地相擁之時,房門“吱呀”一聲,月落天風塵仆仆地從門外踏進,見到房中的二人,飽含思念的俊臉即刻陰雲籠罩,一手扶住門沿,一手撫著肺部,猛烈地咳嗽起來。
被彩雲飛猛地推開,明知月落天就站在門口,六色卻視若無睹,至始至終沒有回頭瞧他一眼,反而故意親昵地拍了拍彩雲飛紅撲撲的臉蛋,以勾人的眼神望著她道:“七七,色師兄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記得想我。”
話落,六色便大搖大擺地從他躥進的窗跳出,揚長離去,即使月落天是個傻子,也該知曉這個囂張侍衛是個假冒的了。
彩雲飛紅著一張臉,愣愣地看著月落天,她並不慌張,亦不心虛,隻能暗歎自己倒黴,被月落天撞見她和別的男人深夜共處一室,甚至摟摟抱抱,她與他的關係恐怕隻能更加惡化,哪還有和好的希望?
不過,白日奔赴京城的月落天能於深夜趕回,彩雲飛除卻驚訝之外,更多的卻是無端的竊喜,看著他仍在垂首咳嗽,她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同時溫柔地替他撫背。
月落天起先並不樂意去接彩雲飛遞上的水,但當她軟綿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撫著他的脊背,他內心賭氣的防線頃刻崩塌,雖仍未抬頭看她一眼,卻終肯抬手接過水杯,端至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