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涼飄然坐下,眉峰挑起,看著她道:“愛妃不必用這些許小事去打擾母妃,免得驚擾了她就不好了,”夏侯涼看她的疼的滿頭大汗,心中莫名快意,“再說了,愛妃肚中的孩子是不是夏侯府的孫子還不一定呢?本王母妃又何必為了這個野種去殺朝廷的太醫呢?”
他的話音一落,還嗤笑兩聲,就那麼挑眉不冷不熱的看著她。
魏小雙驚的臉色慘白,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以為他是個溫文君子,沒想到君子說出來的話比小人還要傷人!她的心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然後再放在油鍋上麵烤,滋滋的疼。
“王爺,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魏小雙眸中淚光點點,沉默良久,才能說出話來。
夏侯涼冷笑一聲:“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我成親的前一晚,你去見你那個心上人被人撞見!全青都的人知道我要娶你,可你呢?卻在成親的第一天,關於你的流言蜚語鬧的滿城風雨,要不是母妃逼著我娶你,你以為我夏侯涼願意受這等屈辱嗎?!”
“那一晚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太醫說你有孕了,可你自己算一算,我們在一起才總共幾日!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莫竹心肚子裏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看著魏小雙慘白慘白的臉,和捂著肚子的緊張神情,夏侯涼心中快意漸盛,他終於嚐到了報複的快感!心裏的屈辱感淡去了不少。
“是我吩咐太醫給你下藥的,本想一次就落了你的胎,但是你讓本王蒙受這般羞辱,這一個月來還欺騙本王說你忘了那個賤男人,本王信以為真,可沒想到你居心如此險惡!所以本王豈可讓你輕易就落了去,這藥是慢慢折磨你的,天天喝,天天腹痛如絞,一個月以後,就會落了你的野種!”
魏小雙的眼淚就那麼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濺落在地上,濺開無數水珠,臉上淚痕淺淺兩道,心中淚痕卻數也數不盡了,夏侯涼的臉和夢魘中周泉那醜陋的嘴臉合在一起,她心中又恨又氣,一句話衝口而出:“夏侯涼你無恥!”
對麵的溫良男子淺淺一笑,眯眼冷笑道:“本王無恥?那你莫竹心又能幹淨到哪裏去呢?你算算,你跟過多少男人,隻怕那青樓楚館裏的賣唱的女子都要比你幹淨幾分!”
魏小雙忍無可忍,衝過去舉起手掌就要打他耳光,卻被他狠狠拽住,就聽夏侯涼在耳邊咬牙道:“如果你將今日之事告訴了任何人,那我就殺了這個小丫鬟,然後殺了你的孩子,再殺了你!”
魏小雙身子徒然一抖:“你為什麼不直接休了我?”
夏侯涼仿若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休了你?你以為本王是傻子麼?要是休了你,我夏侯府立刻就會倒黴,我知道,你姐姐不會放過我!所以我不休你,本王要慢慢折磨你!本王倒要看看,誰還能救你莫竹心!”
他甩掉她的手,拂袖而去。魏小雙癱坐在地,怔了半晌,忽而掩麵大哭起來。
淚眼模糊間,有個人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王妃,奴婢能證明王妃所懷的就是夏侯王爺的孩子。”
魏小雙止住痛哭,抬起淚眼看著旋兒,眸中俱是感激,可卻苦笑道:“旋兒,你不必費心了,他心裏已經認定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你再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的,再說了你是我的丫鬟,他自然認定你是向著我的,怎麼可能會相信你呢?”
旋兒急的想哭,把魏小雙從地上扶起來:“那怎麼辦呢?”
魏小雙心裏低低一歎,還能怎麼樣呢?如今這樣的情況,再不離開,她肚子裏的孩子不保,就連她自己的命都不保了,可是在走之前,她要先弄清楚一個問題。
回了自己的屋子,喝了熱水,覺得腹部不疼了,她才將旋兒拉到身邊,低聲問道:“旋兒,我的心上人是什麼人?”
旋兒一愣:“王妃連周公子也不記得了嗎?”
魏小雙抿嘴,麵對旋兒過度詫異的眼神,她不得不撒謊:“旋兒,我前些日子好多事兒都不記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從嫁進王府,前塵往事都忘的差不多了,自從遇見夏侯王爺,我才知道,我該愛的人是他。”
這一番話毫不做作,就是莫竹心的真心話。放在魏小雙身上卻是半真半假。
旋兒果然信以為真,也低聲道:“周公子是酈國送來做質子的皇子。酈國兵弱,打不過我們青國,因此就送了個庶妃不受寵的皇子來。王妃還是莫家小姐的時候遇見他的,先是引為知己,後來一來二去,就發展了男女之情。隻不過皇後娘娘發現了之後,就在王妃十八歲的時候把王妃許給了夏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