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雙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周公子叫什麼?”
“周泉啊。”
魏小雙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果然是他!心中一時憤恨無比,前世被他害了,今生又是因為他才落入了這般田地!若是有朝一日遇見這個周泉,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旋兒低眉:“可是在王妃和他決裂的那一晚,周公子就不知去向了。皇上派人找過,沒有找到,也認為他興不起浪來,因此就不了了之了。”
“決裂?”魏小雙挑眉。
“是啊,其實王妃和王爺成親前的那一晚,王妃去和周公子決裂的,我陪著王妃你去的,全程我都看見了,根本就沒有王爺所說的那麼一回事!”旋兒說到這裏又有些忿忿的。
魏小雙蹙眉製止她說下去,輕歎道:“好了,旋兒,不必再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和任何人講,不然你我的性命就會不保了。”
旋兒鄭重的點點頭,卻又撇嘴道:“奴婢覺得王爺是嚇唬王妃的,說什麼要殺王妃和王妃肚子裏的孩子,那根本就不可能!王妃的姐姐是當今皇後,國丈爺又是太子太傅,就算要下手也得掂量掂量後果啊!”
魏小雙一驚,萬萬沒想到這個莫竹心竟有如此強大的後台!可是俗話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位於權利頂峰的家族往往在乎的都是利益,當他們認為舍棄一個人能獲得更大的利益時,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讓莫竹心去死!
魏小雙蹙眉半晌,旋兒小心問道:“王妃在想什麼?”
魏小雙眸色深幽,抬眸堅定的看著旋兒,眸光灼灼:“旋兒,若想要保住我母子二人的性命,我必須離開夏侯王府!”
旋兒一愣,就不說話了,思慮片刻之後,才抬頭堅定道:“我可以把王妃送出去!”
說定了之後,二人各自回屋收拾東西,旋兒將魏小雙的床榻上塞的滿滿當當的,然後故意到外間說王妃不舒服,要歇息兩個時辰,不準人來打擾,而她被差遣出去買點胭脂水粉,就帶著一個小丫鬟出去了。她是莫竹心身邊的大丫鬟,因此沒人去盤查她,門衛就看著她離開的。
走到鬧市街口,旋兒才邊走邊對著身後跟著的小丫鬟道:“王妃,我去買胭脂水粉,你快去從西門走吧!那裏出去之後就是管道,你身上的銀兩足夠買一匹馬了,我會及時發信號讓尚公子來救你的。王妃,你快走吧!”
見身側的人還在猶疑的看著她,旋兒將她一推,蹙眉道:“王妃快走!不必擔心我,我自有脫身之道!”
魏小雙無奈,隻得低頭隨著人流去了西門。
看著眼前的高頭大馬,魏小雙暗自慶幸曾去新疆騎過幾天的馬,再加上這古代美人的身子又瘦弱,沒顛簸幾下就能駕著馬小跑了。
在管道上一路馳騁,看著路邊景色,呼吸著極為自然的清新空氣,她吐出胸中一口悶氣,眉梢眼角終是放鬆了許多,大概是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累的不行了了,屁股顛的疼痛,坐都坐不住了,隻得滾下馬來。
片刻之後,卻聽見馬蹄陣陣,回身一看,隻見那管道上塵土飛揚,她眯眼細細的看,竟是十幾匹快馬飛馳而來,心中一緊,默默一算,這兩個時辰還沒到怎麼就被發現了呢?不禁驚歎夏侯涼的心思縝密。
她忙翻身上馬,打馬狂奔,此刻再不能顧及其他了,隻知道一路往前跑,後麵的馬蹄聲漸漸遠去,聽不大清晰了,在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見伸手有極為清晰的馬蹄聲。
她抽空回身一看,隻見身後數十步的距離之外,有一人一襲白衣,騎著一匹通體如墨的馬正緊緊追來,細看眉眼,那人正是夏侯涼。
魏小雙不敢多看,隻得催馬狂奔,心裏慌到不行,握著韁繩的手都出汗了,背心卻是冰涼一片,回想起方才一瞥之間看見的他陰沉的眼睛,甚至都不敢想象被他抓住之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後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還伴有破空聲傳來,在她察覺到時已經晚了,剛一低頭,肩膀卻有一陣刺痛傳來,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鬆,她竟從飛速奔跑的馬上麵摔了下來,幸好因為馬受驚跑入了道旁樹林裏,下麵都是厚厚的草,不然,她非死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