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雙肩背上的傷漸漸好了,但身子卻清瘦了不少,一日早間醒來,習慣性的向身邊看去,卻發現身側的亂草裏,沒了那個人的身影。她一愣,忙起身出去一看,溪邊沒有,昨日的火堆邊沒有,她甚至都走出去看了,還是沒有。
轉回洞中,才發現那人帶走了所有屬於他的東西,在洞口呆呆站了有半刻鍾,有種說不清的悵然若失,低低一歎,她還是鑽進了洞中。
本以為崖底沒有出路,沒想到她轉出來一看,外頭竟有出路,衣裙早就沾滿塵土,她站在崖口回身看了一眼那山洞,最終還是邁步走了出去。
還沒走出幾步,卻聽見崖口傳來一陣馬蹄之聲,她猝然站住,抬眸看時,身子卻僵在那裏,前麵領頭的人騎著一匹白馬,瞬間就到了她的麵前。
那人下了馬,大步朝她走來,魏小雙的臉色霎時蒼白,往後退了好幾步,夏侯涼,他怎麼找來了?
夏侯涼見崖口立著一人,細看竟是他日夜要找的人,這才微微眯眼,卻見那人衣衫淩亂,灰頭土臉,卻沒有什麼大礙。
他見女子臉色蒼白,一看見她那副樣子不知為何心中有股怒氣,想起她不惜跳崖就更是惱怒,一揮手,沉聲道:“進穀去搜!”
立刻有人前去,還有人過來將魏小雙架著,不準她逃走。
不過一會兒,有人出來遞給夏侯涼一樣東西:“王爺,這是小的在山洞裏找到的,像是男人的衣服。”
魏小雙一愣,轉頭一看,倒確實是那個神秘男子渾身是血的那一件外袍。等她再轉頭時,卻對上了夏侯涼冰冷的眸子,那裏麵醞釀著無窮無盡的風暴:“回府!”
回到府中,魏小雙以為他們會把她送回屋子,沒想到卻關在柴房裏,她找了一處位置坐下,一想起夏侯涼那種冰冷的眼神心裏就毛毛的,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把她扔到了這裏,也不知還有什麼在等著她。
被人不聞不問的晾到了晚上,靠在柴堆上睡著了的魏小雙被一陣開門聲驚醒,睜眼一看,竟是側妃之一,那個被老太妃喚做粟兒的女子。
魏小雙冷眼看去,就見她端著飯菜進來,隨手將門關好,這才噙笑看著魏小雙道:“粟兒給姐姐請安了。”進來的女子妖嬈一笑,將飯菜放在魏小雙麵前。
魏小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餓的發暈,也顧不得飯菜是涼的了,拿過來就開始吃。
粟兒見麵前女子狼吞虎咽的模樣,輕笑一聲,才不陰不陽的道:“沒想到姐姐竟然到了這步田地,聽王爺說姐姐落了崖,王爺找了幾天才找到姐姐呢!不過粟兒也好奇啊,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姐姐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一點事都沒有!老天真是眷顧姐姐啊!”
魏小雙聞言,微微垂眼,嘴裏慢慢停止了咀嚼,放下碗筷,用袖子擦擦嘴巴,才低聲道:“謝謝你的飯菜。”
粟兒勾唇一笑:“姐姐何必這麼客氣呢?反正這都是王爺吩咐的,也不用現做,隻拿些大家吃剩下的來給姐姐就可以了。”
魏小雙微微蹙眉,輕斂眸光,沒有再說話了。
粟兒眸光一轉,卻站在那裏嬌笑道:“哦,對了,姐姐,忘了告訴你,王爺這幾日啊,都是在我房中歇的。我還替姐姐擔心,說姐姐身子不好,又懷著孩子,隻怕不能在柴房裏過,問了王爺才知道,原來姐姐竟然毫發無損啊!那就不用請太醫來看看了!”
魏小雙狠狠咬牙,卻輕聲斂眉道:“我掉下崖底,在山洞裏躺了兩日才能動彈,腹中疼了兩日才消停。王爺還對著我的肩膀射了暗器,那傷口現在還在,你要不要看一下?”
粟兒皮笑肉不笑,看了看魏小雙身側的亂草和身上髒亂的衣裙,擺手道:“我不看我不看,免得又把姐姐的傷口弄疼了。對了,太妃有些不舒服,所以姐姐的事就未曾驚動太妃,所以請姐姐安分些,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告訴妹妹,等妹妹勸好了王爺,再來接你回去住。”
魏小雙勉強一笑,盯著屋中柴火,道:“妹妹費心了。”
“沒事沒事,你我姐妹一場,就不在乎這些了。”粟兒瞥了一眼似是冷的發顫的魏小雙,笑中隱隱有些得意。她還要張嘴說些什麼,柴房外頭卻有個聲音傳來:“主子,夜深了,王爺催主子回去呢!”
粟兒轉頭喝道:“沒點眼力見的奴才!沒看見我正和姐姐在說話麼!”
外頭那聲音又道:“主子,真的是王爺在催呢!主子你懷了身孕,王爺囑咐奴婢,切不可讓您太過勞累,還請主子體恤奴婢,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