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兒低低一笑,才抬眸對著外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回去。”
粟兒這才回頭,看見魏小雙驚愕的神色一笑,伸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腹部,笑的幸福:“姐姐,你看,我也懷了孩子,太醫昨兒才診出的脈,”她眉間隱有母性光輝,“姐姐,我懷的是王爺的骨肉,王爺心疼我,我就不多久留了,這就回去了,姐姐好生歇著吧!”
粟兒看了一旁的飯菜,抿嘴一笑:“這裏還有些飯菜,姐姐要是餓,一會兒還能果腹,我就不拿走了。”
魏小雙自始自終未發一言,隻在腳步聲臨去的時候,抬眸低聲道:“你能不能叫人給我拿一條被褥來,我有點冷。”
粟兒回眸一笑,答應道:“好。”
被褥很快就送來了,隻是有點濕,有點難聞的味道,有點薄,有點小,魏小雙懷疑,這根本就不是被褥,可是,有總比沒有的好,她把柴房各處的縫隙想辦法堵住,不讓寒風透進來,等把門窗關好之後,外頭已是月懸中天了。
魏小雙自知現在不是嫌棄的時候,把那被褥蓋在身上,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人迷迷糊糊的推醒,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王妃,王妃,你快醒醒,醒醒啊!”
魏小雙勉強睜開眼睛,晨光從窗戶縫中透了進來,門戶大開,外頭的冷風吹進來,激的她打了一個寒戰才徹底的清醒過來,看清叫醒她的之後,才驚喜道:“旋兒,你怎麼來了?”
旋兒眼眶通紅,略帶些哭聲道:“王妃,旋兒來接你出去了!走,回去吧!”
魏小雙一愣,不知旋兒說的什麼意思:“回去?回哪裏去?”
旋兒一邊麻利替她收拾好東西,一邊說道:“是奴婢擔心王妃,舍不得王妃在此受苦,也看不得側妃娘娘在王爺麵前那樣說王妃,奴婢知道老太妃心疼王妃,因此奴婢就直接去求見了老太妃,老太妃這才令王爺準您回府,還訓斥了王爺一頓呢!”
魏小雙眼圈有點點紅,心裏雖然很是感動,麵上卻淡淡的,隻緊緊握著旋兒的手:“旋兒,你這樣,就不怕側妃記恨你麼?”
“旋兒不怕,旋兒生死都跟著王妃,側妃對奴婢沒有一點恩惠,王妃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死也要護著王妃安全!”旋兒在魏小雙麵前重重跪下,以示她的忠心。
魏小雙忙將她攙起:“旋兒,在我麵前不必如此,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就不要行此大禮了,你我就是姐妹啊!”
旋兒重重點頭:“旋兒記住了!”
魏小雙回了屋子,梳洗一番,就有老太妃身邊的丫鬟進來道:“太妃請王妃去一趟。”
魏小雙抿嘴:“隻請了我麼?”
那丫鬟一笑:“不是,王爺和側妃都去了,隻等王妃了!”
魏小雙剛準備走,那出門去了的丫鬟又折了回來,對著魏小雙抱歉一笑,才道:“對了,奴婢差點忘了,王爺還讓奴婢來告訴王妃,請您把王妃的印綬帶著去。”
魏小雙一怔,什麼話也沒說,隻轉身回了屋中,讓旋兒找出王妃印綬,然後她誰也不看,就抿嘴去了太妃那裏。
魏小雙低眉抿嘴站在那裏,規規矩矩的,王妃的印綬被送到太妃麵前的桌台上時,她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竹心,怎麼了?不高興啊?”太妃眯眼瞧著她,眼睛裏頭不複那天的慈愛了。
魏小雙忙福了一福,低聲道:“臣妾不敢,臣妾倒是覺得,印綬終歸放在母妃那裏好些,臣妾丟三落四的,恐怕收不好。”
太妃眯眼一笑,把一旁侍立的粟兒拉到身邊坐下,隨口問了問粟兒的飲食起居,樣樣都要說,看她神色好似把站在那裏的魏小雙忘記了一樣。
“我倒不是怕你弄丟了,隻是覺得這印綬似乎不該放在你那裏,等你弄清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涼兒的,再來我這裏討要吧!”過了很久,太妃才涼涼的甩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一旁坐著的夏侯涼聞言,啄了一口清茶才輕輕一笑,指尖輕輕敲擊杯沿,眉峰微挑道:“母妃這是說的什麼話!涼兒隻是懷疑,母妃怎麼能把她的印綬都拿來了呢?母妃做事也不跟涼兒商量一下,就這麼擅作主張的,真是叫涼兒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