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昂摸摸自己的臉,或許他還是能夠喚醒弟弟心裏對家人的親情。一思及至此,司昂立即選擇冷斐昀在執行任務結束時碰上他。

“冷兒。”司昂普一見到正在客棧吃飯的冷斐昀,他就故作熟練的坐上他的桌子。

冷斐昀意外的看著那張愣了愣,但隨即沉下眸子,冰冷的說道:“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世間相似之人不知凡幾,但是這張臉不僅相似,簡直就是另一個自己,而他又主動過來交談。當下,讓他心裏懷疑不已,他肯定是衝著他來的,不知道抱著什麼目的,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是來聊天的。

司昂心上狠狠的一傷,將眼神轉移到冷斐昀的脖子之上,訕訕的笑道:“你脖子上那塊長命鎖是不是寫著個‘冷’字?”司昂看到冷斐昀懷疑的眼神,將自己脖子上的‘昂’字長命鎖掏出解下,放在他的麵前。

“這是我的,難道麵對這些你還不明白嗎?”司昂一臉期盼的看著冷斐昀。這麼明顯的示意,兩張相似的臉,任誰都知道他們的雙生子。

“你想說什麼?我們是兄弟嗎?不好意思,本人無任何親人。”冷斐昀冷冷的說道。看也不看司昂,立即拿起桌上的間轉身離開。

“冷兒,你忘了嗎?我是你哥哥啊!”司昂焦急的上前拉住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不可能的,這麼明顯的證據為什麼他會視之無物,難道他真的無心到連親人也不想認了。

頓時冷斐昀眸子一寒,周身殺意四起,那雙毫無表情的看著司昂。

司昂頓時停止了腳步,強烈的勢壓讓他心中發寒,眸中傷痛讓人無法忽視。司昂看著冷斐昀將他拒之千裏之外的樣子,看著殺意不止的眸子完全沒有任何懼意,反而上前說道:“冷兒,為什麼?我是你哥哥啊,難道為皇上賣命就真的那麼重要。”

“住口!”冷斐昀頓時怒了,一句話已經讓他清楚的明白,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男子居然跟蹤他,而他居然完全不知道。甚至將他龍鱗死士的身份暴露在別人眼前。在這個時候,對皇上來說,是極其危險的行為,極有可能無法保全皇上的性命。

冷斐昀本還顧及可能的血脈,可是這會兒他卻管不了那麼多了。犀利的劍揮向司昂,步步緊逼,招招要人性命。

司昂看著向他揮劍的弟弟,心下一痛,當下施展高絕的輕功逃逸。讓他殘忍的向弟弟揮劍,他根本就做不到。而冰冷的他的確會為什麼那個所謂的豔皇而對他痛下殺手。

他的一顆心碎了,尋找親人的夢被親身弟弟狠狠的一擊粉碎。

司昂頹廢的回到嬤嬤的墳前,無聲又無語。嬤嬤,我該怎麼辦,弟弟現在根本就是六親不認的樣子,我明明用相同的樣貌接近他,他卻冷聲的問我,為什麼冒充他。

沙沙的竹林之中,天青色成了世間的主打。它緩緩躍動著歡快又孤寂的音符,穿梭過一根根挺拔的節節高升,帶著風的訊息告訴林中之人——天涼了!

竹林深處,敲敲打打的敲擊聲清脆的的傳出,“龍鱗”一次不住的在司昂的腦中回響。死士,親愛的弟弟是豔皇固執的死士,而自己至於他卻是什麼都不是。軒轅炎真的就那麼好嗎?好到冷可以無視血脈之情。

昂兒,嬤嬤這聲不奢望你去報仇,也不願意你被仇恨迷失了雙眼。隻想你能找到你的弟弟,找到你的弟弟……

眼中驀然傳出點點濕潤,自此以後,找到弟弟就是他的使命,是他傾盡終身的寄托。緊緊握著手中樹脂澆鑄而成的麵具,或許,隻有這樣自己才能保護得了他。

當天晚上,司昂一身黑衣,憑自己在江湖上詭異莫測的功夫,他會很樂意讓他加入龍鱗的。

隻是,這隻是司昂的一廂情願,一個不明目的武功奇高的高人夜半潛入皇宮,沒有人會相信他是不會帶有任何目的。當然,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為什麼自己從小受盡磨難的弟弟,他可以豁出自己的生命。因為,嬤嬤和師父相繼去世,他的生命便了無意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夢想。

獨步武林,功名利祿,這些對他這個獨行者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而自己也不是功夫狂人,喜歡向人四處挑戰,勢必立於不敗之地。然而,這一刻他的意義就是保護自己的弟弟,讓他盡可能的快樂一些,彌補兒時沒有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