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想要一掌拍死他的衝動在沈靜瑜的心口慢慢縈繞,穩了穩神,吐了口氣,她咬住下唇,指著一旁緊閉的門沉色冷言道:“我要更衣。”
“我沒有打擾你的意圖。”季聹宇背靠在窗欞前,嘴角依舊是那隨心而意的笑容,好像在告訴她:我笑的很真誠,我說的很真誠,我表現的更真誠,你看我,多誠實,多坦然,多不拘小節。
沈靜瑜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掀開錦被,毅然決然的將長褲套在裙內,心裏腹誹:反正他是一個受,一個不舉的小受而已。
穿戴整齊,連午膳都未來得及食用,一輛馬車,四匹駿馬赫然停靠在王府前,兩名丫鬟恭敬的站在馬車左右頷首以待,車前,一枚玉墜高高懸掛,明眼人一瞧便知這是辰王府通牌,過往車輛,無論官車民車一律讓道。
翠綠曼紗長裙迎風而揚,一襲白衣勝雪隨動而飄,他拉著她的手,一躍而上馬車,不到一刻鍾,馬車驟停在一家‘商鋪’前。
“聽說你在衡山待了五年,走之前才九歲,或許還不知道京城裏有名的地兒,今天,哥哥我帶你觀賞觀賞咱們京城的地標。”說完,白衣男人一把掀開車簾。
沈靜瑜睜了睜眼,往車外探去,入目的便是一家三層小樓,樓前朱漆大門頂大紅燈籠高高懸掛,燈籠旁金漆塗寫三字……安然居。
小樓四周是叫賣的商販,而更獨特的便是這所謂的安然居虛敞的二樓前一襲紅紗長裙若隱若現,隨後,一聲嬌滴滴的聲線震響寧靜:“公子,季公子可是很久很久未曾來過了,快,姑娘們,出來迎客了。”
原本平靜的小樓突然間大門敞開,一股濃烈的花香撲鼻而來,陣陣脂粉味道久久不願揮散,刹那間,沈靜瑜隻看見一會兒白衣飄飄,一會兒紅衣曼妙,一會兒紫衣揚揚,一會兒嬌呻入耳,一會兒嬉笑連連,總而言之,一時間,看見的,聽見的一望無際的……國色天香。
這是……青樓?
某女幡然醒悟,急急忙忙掩下手裏的珠簾,藏在馬車內的身影一手扶住胸口,心口處心髒正在惴惴不安,措手不及,傳說中的妓院,傳說中醉生夢死的青樓,她咽了咽口水,擠了擠眼睛。
“走吧,帶你去玩玩。”季聹宇不以為意的伸出手將躲在角落裏的女人一把撈起,然後,踏步而出。
安然居,花瓣漫天紛飛,惹得人漸花迷眼。
“這是位小姐?”老鴇識相的大掌一揮,原本站立在身後的一眾女子突然間又多出了一排的男人。
沈靜瑜咂舌,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季聹宇身後,她何時說過自己要參觀青樓的?
“這位是我的……”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後的女人,笑道:“為我的好妹妹選一個最出色的小倌兒。”
“得嘞,您請放心,咱們安然居無論姑娘小倌都是最上等的,二位樓上雅間請。”老鴇欣喜若狂的對著身後的一種男女眨眨眼,一瞬間,滿滿一屋子子擠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