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的冷血讓所有人都有些汗顏,轉身,出了江充的家,平陽據胡是小跑著朝著李廣利的府內奔去的。
遠遠地,李廣利的侯爺府是哭聲一片,平陽惡質地咧開唇,笑了,邁步上前,瞧這一屋子的混亂,大聲的笑了起來。
“公主!公主!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公主……”李夫人曾經的華服如今淩亂不堪,哭泣的雙眼紅腫不堪。
“你知道,你女兒怎麼死的嗎?”平陽笑,笑的讓李夫人發寒,“本宮殺的。”
“本宮說過她知大局,卻不識大體,妄想取代陳後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她就該死。你兒子是個草包,就該一輩子安安生生地當個平民,卻長了一顆野心,他也該死,你們殺了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你們活呢?”平陽狠狠地扒開李夫人拽著她衣角的手,冷笑著看著那冰冷的劍刺穿了她的身體,衣角滑過華麗的弧度,出了李廣利的侯爺府。
寂寞的街道,冰冷的血腥味,平陽的心空了,回到將軍府,衛青一臉蒼白的看著她,微微閉了眼。
“我報了仇了,青兒。”隻是一句話,平陽的淚,便落了下來,雙手的血跡是在推開李夫人的時候沾上的,衛青起身,將她摟進懷裏,親吻她的額頭,他知道,此時此刻的平陽到底有多無助。
守著阿嬌的靈堂直至下葬,劉徹幾夜無眠,眼下濃重的陰影和下巴上青澀的胡茬讓他看上去頹廢極了,在他守著阿嬌的日子裏,李廣利等人到底做了什麼,劉徹算是徹底知道了,悔恨已經不足以述說他此刻的心情了,劉徹站在名堂前,看著蒼茫的夜空閃爍的星星,心中壓抑的愧疚翻江倒海而來,這一刻,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裏成了形。
“朕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糜費天下者,悉罷之!”第二日,漢武帝劉徹在輪台宮殿下罪己詔,建造思子台。
“公主,皇宮裏的陳公公又來了。”小丫鬟看著院子裏帶著兩個孩子刨土的平陽有些無奈。
“不見。”平陽握著兒子的手,將他手裏的小嫩芽塞在了濕濕的泥土中,另一側,蹲著的孩子瞪大了一雙眼眸看著,笑著,露出了好看的虎牙。
“母親,母親,它能活嗎?”平陽幼子衛登有些不相信。
平陽一笑:“登兒啊,隻要有心。”
“姑奶奶,登兒的小芽一定能活得!”另一側的孩子努力地點著頭,小虎牙別樣的好看,像極了劉徹兒時的模樣,讓平陽有些恍惚了。
“娉兒!吃飯了。”衛青在另一端呼喝,總覺得自己的妻子越來越孩子氣了,跟孩子都一起玩泥巴了。
平陽牽起兩個孩子,呼啦啦地跑了起來:“淨手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