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濮陽洲心中也變得有些忐忑,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不管是Ays還是周思佳,他都認為不會構成兩人之間的威脅。
梅玫薇豁然抬起頭,喉頭哽咽地問道;“我家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濮陽洲感覺遠遠的天邊開始聚集濃黑的烏雲,應該有大暴雨要來了。可是他還是保持平靜的麵容,“你想問什麼?“
“嗬嗬……我想問什麼?我就是一個大大的傻子,被人牽著玩兒得團團轉。”梅玫薇自嘲地笑著,她感到眼中溢出了很濃重的溫熱。
濮陽洲一下棲身上前,直接把她摟在懷裏:“阿薇聽我說,我對你是認真的,上一輩人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
梅玫薇想一把推開他,可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隻能流著眼淚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第一次見到你後不久,我才知道濮陽坤害了的那人是你的父親,當時我也惶恐,怕你知道了後再也不會理我。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你。”
“你早就知道濮陽坤要對我父親下手?”
濮陽洲的胸膛起伏,窒悶的空氣都要他快喘不過來,這樣的談話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是的!我不知道梅澤就是你的父親。如果當時我知道……”
“你不要說了!”梅玫薇雙手捂住耳朵,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兩人的皮膚上,比那冒煙兒的沸油還要讓人煎熬。
“人命在你們的心中就這樣一文不值嗎?這是法治的社會,你們卻想殺人就殺人,明麵上來不了就暗中是用手段。你是不是覺得很冤屈?在你的眼中,你和你父親難道不是一樣的嗎?冷血得所有人的生死都是一種螻蟻?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是!”濮陽洲也暴喝,他緊緊地抱著她,怒道:“那些人和你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我本來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我的同情心早在我母親被濮陽坤害死的時候就隨著她陪葬了。我比你更想殺了他,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答應過母親不要做那樣的事兒。梅玫薇你聽著,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是我的救贖,要是沒有了你,我就一點兒陽光也看不到了。我本來就是惡魔之王,我也不介意去毀掉這個世界來祭奠我們的愛情。”
梅玫薇一下咬上他的肩膀,濮陽洲也不躲開,她隻感覺嘴裏麵都是腥鹹的味道這才慢慢鬆開,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我恨你!”
濮陽洲慢慢地鬆開了她,對於現在的境況,他隻能讓她冷靜一段時間,如果逼得太緊,她更加不能接受他的身份,還有他的生活。
“我愛你!”他深邃的眼眸裏隱藏起那麼星光點點的痛意:“無論你要做什麼,都不能離開我。這是我的底線。”
梅玫薇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從來不覺得這人的身上能夠發出這麼深寒的冷意,她有些害怕。
“秦最!”她忽然叫道。
秦最就在不遠處,見到兩人的動作和神態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立馬快步地跑過去。
“帶我走!”梅玫薇懇求道。她現在知道撒克遜原來是秦最,她也不想計較那麼多,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阿薇,別以為他就是幹淨的。”濮陽洲冷冷地說道,眼睛卻是盯著秦最的臉。
“他幹不幹淨有什麼關係,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現在此刻,在你隱瞞我的那一切起,就應當想到這樣的結果。”
秦最淡淡地看了一眼濮陽洲,他心中有疑惑,生怕是那件事兒被梅玫薇知道了,可是他又不敢貿然說話。
“半個月……”濮陽洲冷冷一笑:“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去接你。”
梅玫薇一下拉住秦最的胳臂,回頭問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因為你沒有選擇!半個月後我去南美洲,你不想見姥姥嗎?”
梅玫薇利落地轉過頭,氣鼓鼓地先走了。
回去的時候兩人也沒在同一艘船上,濮陽洲依然回到了潛水艇上,梅玫薇和秦最搭乘的遊艇。
這個島上已經通知了政府部門,善後的事情就不是他們管的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命運已經把他們交織在一起,無論誰要逃脫,都鬥不過這些繁複交織的網。
這個網的手是上天。
回到錦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濮陽洲坐上了直升飛機去了別的地方,秦最帶著梅玫薇回到了宛鎮。她的情緒不適合上學,需要在家休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