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臉,我怎麼也沒有料到,在這血池之中,竟然會突然冒出一張人的血臉!而從這張血臉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赫然與我先前從血佛頭中所催動出來的一模一樣,唯獨缺少了一絲佛性。
我的心裏一陣大驚,難不成這血佛頭與這所謂的屍血咒有著什麼聯係?
嗚嚦嚦!
而在我心中驚駭之際,那張血臉張開了大口,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鬼嘯之音。而在這鬼嘯之中,一股鮮血洪流卻是從那張血口之中噴薄而出,直朝著我洶湧而來!
看到這一幕,我的瞳孔過一陣緊縮,當即快速的朝後退去。
血屬水,無形之中水克火,眼下這一道洶湧而來的鮮血洪流,早已超出了鬼火所能對抗的範疇。為此,我當即催動出禦土術,一大塊的土石當即從我近前的地麵剝離,出現在了我的近前。
轟!
血流擊撞在這塊臨時的土牆之上,發出一陣劇烈轟鳴,然而在這鮮血之中卻是蘊含著一股極為強烈的腐朽之力,這股腐朽之力不僅能腐蝕人的軀體,就連著沒有生命的岩石,都在鮮血的侵蝕下冒起了陣陣白色的水泡,眨眼間腐朽得一幹二淨。
我眼睜睜地看著土牆就這麼被鮮血輕易腐蝕,心中不禁一陣猛顫。而血池之中,此時鮮血不斷圍繞著那張血臉凝聚著,逐漸凝聚出了頭顱,凝聚出了身體,凝聚出了雙手,沒一會,一尊血人的上半身從血池之中拔地而起。
眼下尊從血池中凝聚而出的血人,赫然與薛成河一模一樣,可與他的本體相比,這尊血人卻是顯得格外可怖猙獰,宛若一尊來自地獄的死神。
吼!!
這一刻,化身成血人的薛成河發出了一聲震天咆哮,他緩緩伸出了雙手,兩股殷紅的血浪當即從他的手心之中噴薄而出,與他口中的那一股血流一道,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朝著我洶湧而來。
眼下的薛成河所使用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鬼術,而我也沒有料到,這次為了調查落水鬼之事,竟然與碰到這麼一個,自己步入道門以來最棘手的對手。
而現在,我想要殺他,給附近村民一個安寧。他也想要殺我,想從我身上得到幾乎所有趕屍人都夢寐以求的煞血。而現在,在我們的身上,都有著對方迫切所渴求的東西。
眼下,來自土牆的庇護已經迸飛瓦解,無奈之下,我隻好再度動用了禦水術。
那些鮮血朝著我洶湧而來,可在即將侵蝕我的身體的這一瞬間,我的功力湧動而出,卻是讓這三股鮮血驟然停息在了半空之中。
這三道血流是由薛成河一手控製的,而我動用禦水術,卻是利用自己對水的控製能力,生生製止了這些血流對我的侵蝕。
血流在靠近我半米的範圍內不斷洶湧,濺起一道道血花,卻並無法再靠近我半步,我們兩的攻擊與防禦,在這一刻抵達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然而,這個平衡點卻是頗為的脆弱,因為此時此刻,我們所較量的並非在道法鬼術上的造詣,而是在較勁著雙方功力的高低。
然而,我雖然先前得到過多位貴人的符血提升,又因為佛力覺醒而功力大增,即可終究隻是一個修道不過三四個月的小道士,功力與修行了幾十年的薛成河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我用功力死死地支撐著禦水術,那些血水在我的周圍不斷洶湧咆哮著,它們雖然不曾近身,可是在薛成河絕對的功力壓製下,卻是開始一點點的朝著我迫近。
在來自薛成河的功力壓製下,我的身體不禁一陣顫抖起來,我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一座泰山給壓住了一般,一個膝蓋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之上。
若論功力,我是遠遠也比不上薛成河的,而在這種弱勢的情況下,我如果再一味的蠻拚,隻怕終究逃脫不了被薛成河抽血而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