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雲孤帆所說的詛咒,自然是指的我身上的煞佛之力,渾厚的腐朽力量以及佛力縈繞於我的周身,卻是讓我在這些日子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完全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而這一詛咒的罪魁禍首,是為血沼墓,是為被我血養了十八年的血佛頭。
“來自血佛頭中的詛咒,是你的命數,也是你的劫數,同時也是你的運數。可福兮禍兮,隻在你個人的意誌間。”
雲孤帆看向我,說道:“你深陷腐朽,可慧覺主持卻將你拒之門外,他並非不願意救你,實乃你身上的詛咒非佛法所能解。你若想再像個正常人一樣生存於世間,定然需要步入邪道,正因為如此,慧覺主持請來了我,讓我來幫你。”
“我利用扶鉤找到了你先前所在的村子,看到了這個小女孩,她把我帶到了這兒。也幸好我及時趕來,否則你必然淪為血水。”
我頗為感激的看了雲孤帆一眼,隨後有些試探性地問道:“雲前輩,您所說的邪道,是指的什麼?”
步入道門後,我算不上什麼好人,可也不算什麼壞人。我修煉道法,也擁有佛法,在王若初的指點下,我也修煉過鬼術。而這鬼術,便是那些自稱為名門正派口中的邪道。
對於修煉邪道,我是並不曾多有抗拒的。可唯一讓我所擔心的,是雲孤帆所說的修煉邪道,是否要以他人為爐鼎,畢竟這一點我無法接受。
雲孤帆看著手中那顆仍在跳動的心髒,並不曾直接回答於我,而是如此說道:“血佛頭,其實並非什麼開啟血沼墓的鑰匙。在趕屍派未曾分裂之前,它曾是趕屍派的鎮門之物。隻不過後來趕屍派因為在修煉與意誌上的分歧,被分裂成了兩個道門,而血佛頭也在一場腥風血雨中消失不知所蹤,隨著時間久遠而去,如今邪屍門與淨屍門中已經鮮有人知曉血佛頭的身世。”
“血佛頭,本就是趕屍派的至寶,而它其中所蘊含的,也正是來自趕屍派最純粹的煞魔之力!而你現在所遭受的,正是煞魔之力的痛苦,隻不過因為血佛頭擁有佛性,所以才暫時保住了你一命。”
這一刻,雲孤帆語出驚人,毫無征兆的向我告知了關於血佛頭的來曆。
血佛頭竟然是趕屍派未曾分裂之前的鎮門之物??可是,它不是一顆佛頭嗎?怎麼會和以修行鬼術的趕屍派扯上瓜葛?而且還鬼使神差地被江隱山的家族當成了傳家之物?
然而,對於雲孤帆的這番闡述,我並不敢提出絲毫的質疑,因為從血佛頭上爆發出來的煞魔之力,儼然與來自薛成河的力量一模一樣,唯獨多了一分佛性。
“宋洋,你以煞血養了血佛頭十八年。如今血佛頭破碎,來自它的力量也隨之反噬於主人自身。現在的你渾身上下已經充斥了大量的煞魔之力,若是以佛法強行淨化,最終的結果隻會讓煞魔之力連著你自身一同灰飛煙滅。而唯一的解決之法,是順其道而行之,讓你步入邪道。一旦你能自主控製身上的煞魔之力,那麼這股力量對你來說就不是痛苦,而是一份極大的依仗。”
雲孤帆闡述著慧覺主持不願意救我的原因,闡述著救我的方法,卻是聽得我的心中一顫。
“以雲前輩的意思,您是打算傳授我屍血咒??”我試探性的朝雲孤帆問道。
雲孤帆沒有意外地點了點頭。
聽著這話,我的心情顯得有些不是那麼好了。剛剛死去的薛成河,他之所以留在這兒,之所以化出一口血池,目的便是為了修行屍血咒,隻可惜他的屍血咒似乎並未真正意義上修煉成功,卻因為雲孤帆的到來而身死魂隕。
而為了修行屍血咒,這些日子來他不斷的利用落水鬼奪舍人和牲口的鮮血,卻是引得附近一帶的水澤全部煞化,為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