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安沛凜的表情,神色漠然,冰冷嚴峻,像是戴上了萬年寒冰做的罩子,任誰也難以窺探一二。
加長林肯的內部環境十分寬敞,足夠夜虞菲舒舒服服的躺下,安沛凜抱著她鑽進了車裏,卻還緊緊圈著不撒手。
管家跟著上了車,為難的看了一眼那為夜虞菲準備好的小床,“安總?”試探的叫了他一聲。
安沛凜似乎躊躇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的把夜虞菲放到了小床上。
“你去後麵那輛車。”安沛凜半蹲在床邊,眼睛看著沉睡之中的夜虞菲,冷聲說道。
這車裏除了前麵已經隔開的司機,就隻剩他和夜虞菲還有管家。
自然說的不能使別人,管家摸了摸鼻頭,覺得自己也是討人嫌了,恭敬的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偷偷瞥了一眼安沛凜。
安沛凜正拉著夜虞菲的一種隻收,輕輕地掰她的指頭,剛剛還冰冷無情的臉色早就不知不覺的變得溫柔如水了。
“唉,情這一字,真是害人呐。”
蕭管家沒有結過婚,也沒有過愛人,從他年輕時就工作在安宅,從一開始就是這副板正無趣的樣子,對於情愛一事更是一竅不通,在他旁觀別人的愛情裏,他隻看到了背叛和分離,愛上了痛苦,不愛了也痛苦,所以他得出了這個結論也不奇怪,隻是他沒有看到安沛凜看著夜虞菲時,眼中既食砒霜也甘之如飴的目光。
車子開得四平八穩,暢通無阻。
不過二十分鍾就到了安宅。
安沛凜不要任何人幫忙,又自顧自的把夜虞菲抱了出來。
管家早安排了一眾醫生守在安宅裏,隨時照顧夜虞菲。
安沛凜揮揮手都給遣散了。
國外的世界級名醫都救不了,怎麼還能指望他家裏這些私人醫生。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夜虞菲安生一點。
管家雖然不解,卻還是順著安沛凜的意思把人遣散了。
安沛凜推開那個按照夜虞菲原來的臥室一比一原樣複製的過來的房間,把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夜虞菲從在飛機上醒過一次之後,就再沒醒來過。她以前睡覺常常不安穩,眉頭總要微微擰著,纖細蒼白的手指還要時不時蜷縮著的樣子,像要想抓住什麼。
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她安靜地沉睡著,沒有任何活動,胸口的呼氣起伏都看不見,和白色的床單幾乎要融為一體。
安沛凜總要慌張的握著她手腕的脈搏,感受著那裏還在一點一點的微弱跳動,才能放下點心來。
他看著白的刺眼的床單,厭惡的皺了皺眉,叫來女傭,把床單撤了,換成粉色,夜虞菲最愛的顏色。
床單換好之後,安沛凜看著睡在粉色之中的夜虞菲,臉色都被映的浮起了淡淡的粉色,心情這才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