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 你去哪兒了?”
江承記得, 這句話在他第一次見到溫簡時,他也曾這樣問過。
她當時的反應比現在平靜許多。
在群裏後續發上來的視頻裏, 兩個人哭抱成了一團, 重逢的喜悅和心酸,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得出來。
是真的久別重逢的激動。
包廂裏不少人跟著紅了眼眶,群裏也好幾個人發“哭了”的話語。
十年的遺憾, 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回到了最初, 他們還是當初那群對未來充滿憧憬和想象的少男少女, 還在期待著高考, 期待著大學,期待著高考結束後的釋放與牽手。
溫簡那一年的失蹤給這個向來和諧熱鬧的班集體帶去了一絲陰霾,那年的畢業聚會江承沒參加, 但聽何邵, 那一晚上大家的情緒都不高,好一起畢業的一群人, 最終隻能以著這樣的方式草草收場,在那個年紀的他們心裏,多少是帶著遺憾的, 隻是生活平和安定的他們誰也想不到,打破這一切平靜的,是毒/品。
許冉也好, 溫簡也好, 都是深受毒/品所害的, 隻是許冉是因為家人吸/毒,而溫簡,是因為緝毒,喪心病狂的幕後毒/梟將對她父親打擊毒/品的憤恨轉嫁到了她和她母親身上。
她的父親選擇了最危險也最偉大的職業之一,選擇了守護這萬家燈火。
江承沒想到,她也走上了她父親的道路。
他幾乎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溫簡是緝毒警察。
當年那個怯生生躲在他衣櫃裏的女孩,長大後,她變成了她的父親,林景餘,那個至今還不能被正名的緝毒英雄。
群裏何邵@江承,問他要不要過去,和大夥兒一起聚聚,連還在住院的班主任也發了信息想過去。
江承幾乎可以想象陳心蘭此時熱淚盈眶的樣子。
他給陳心蘭撥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便聽到陳心蘭哽咽的聲音:“江承,你看微信群沒有,林簡簡回來了,她還活著……”
話到最後時,已經哽咽不成聲。
江承第一次知道,原來不是隻有他在惦記著溫簡。
他微笑:“嗯,我看到了。”
又安慰她:“老師,你先在醫院好好養病,明我帶她醫院去看你。”
“好。”陳心蘭連聲應了幾個“好”,應完又覺得不對,“誒怎麼是你帶她去,才剛見著呢,別著急,要是她不方便的話改也行的,別催她。”
江承應了聲“好”,安撫了幾句才掛羚話。
群裏早已被信息刷屏,一向不是很活躍的群今晚徹底炸了鍋,有人還在執著地圈他問他要不要過去聚聚,也在圈所有人,讓所有在鬆城的人都出來坐坐,還把地址發到了群裏。
餐廳離他住的地方不算特別遠,半個多時車程。
江承看了眼手表,回了個“好”後站了起身,換了套衣服,拿過車鑰匙便出去了。
他趕到餐廳時溫簡還在,正被眾人圍著問長問短,汪思宇也還在,就坐在她旁邊,臉上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整個人看著很溫和,班裏留在鬆城的同學也陸陸續續來了幾個,非常熱鬧。
江承推門進來時這份熱鬧有短暫的停滯,而後眾人紛紛笑著起身,招呼江承的招呼江承,叫服務員繼續加材叫服務員,搬椅子的搬椅子,異常熱情。
溫簡也抬頭看了江承一眼,看他麵色始終淡淡的,也客氣地看過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
江承被眾人左右的移位中在溫簡對麵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