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遲疑了一下,正要再次開口,一隻水晶煙灰缸筆直的砸到了她的額頭。伴隨著煙灰缸的是孫雨歇的怒吼:“還不趕緊去,想死啊!”
忍住眼前的眩暈,育兒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第五真來的很快,少了五六陪伴的她,眼底的戾氣更重了。她走路帶著一股冷風,把育兒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第五真進去後,習慣性的合上門喚了一聲:“孫二爺。”
“育兒呢?”把人喊來了,她倒是落在後麵了。
“她腿腳沒我利索,也該到樓梯間了。”果然,把門打開,育兒就喘著氣,進來了。
樓下沒開燈,又拉著簾子,她沒有注意到育兒額頭的傷,現在開門看著她帶傷進來,第五真知道,叫她來肯定跟孫二夫人脫不了幹係。
果然,育兒一進屋,孫雨歇就開始質問:“夫人是在哪裏沒了的?”
育兒驚得一下跪在地上。
第五真的第一反應跟孫雨歇一樣,怕是受不了沒完沒了的折磨的吧!
“夫人是在觀瀾路的詭雋酒樓沒了的。”
“詭雋酒樓不是歐嶸裴旗下的,孫二爺跟他打個招呼就行。”說起歐嶸裴,第五真算是鬆了口氣,他跟孫雨歇多少有些交情,觀瀾路那一帶他比較熟。
說起在詭雋酒樓沒了的,孫雨歇也跟著鬆了口氣,繼續讓育兒說說他離開以後的事。
育兒便把他走後,黎默化妝的事,怎麼去到觀瀾路的事以及黎默是怎麼沒了的事一五一十講給他聽。
第五真悄無聲息的退後幾步,就看見懸掛在沙發一側的盆栽沒了,育兒被震到門上,吐出一口鮮血,脖子一栽,沒了動靜。
“你跟我去觀瀾路走一趟。”
“是。”
“這個時候他們願意接手,我高興還來不及,搞什麼欲情故縱。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說話都不過過腦子。”龍越程不僅沒有好臉色,連語氣都好不到哪裏去。
門麵遮掩住的另一麵倒也沒生氣,隻叫他好之為之,畢竟賺多賺少,能不能醫治好她的夫人,跟她都是沒有關係的。
“老爺子在跟誰生氣?”外麵路過的龍爍拉住一旁打雜的問。
那小哥搖了搖頭說:“沒看清長什麼樣子,不過聽她說話應該是個女的。”
女的?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女人找上門,她想要幹什麼?為什麼父親不在外麵接待反而把人接請到房間去?不行,他要去看看才放心。
等龍爍走近,龍越程正好出來,於是他便問:“聽說父親有客人?”
“不提也罷!”龍越程歎息:“原指望她給點意見賣掉大廚樓給你母親治病,誰知她叫我玩什麼欲情故縱。你母親躺在床上,就等著救命錢呢!”
“兒子正要跟你說一件事......”等龍爍的好消息帶回來,龍越程頓時覺得那姑娘真是聰慧極了,這個主意,他看行。
“那我先去推辭一番,父親看著點出來。”君子旗就在外麵等候,他龍爍先去遊說一陣,再由父親出麵,在收手之前,能多掙一筆是一筆。
孫雨歇帶著人來的時候,詭雋酒樓對大廚樓的收購已經完成,正布置著君黎默的後事。他一進門就看見了鑲嵌的黑白照片,上麵不食人間煙火的黎默,還沒認識他。
比起商場的爾虞我詐,走私白粉販賣槍支,才是孫雨歇的得意之作。狡兔尚且三窟,他又豈止孤寂一處產地,這些年他防著孫宇文,愣是沒讓他接觸到私家產業,不然現在麵臨困境的就不是歐嶸裴而是他了。
黎默的死導致了詭雋酒樓的重新操盤,歐嶸裴因為他的緣故與君子旗起了爭執,非但沒拿回黎默的身體,還被迫接受已經收購的大廚樓這個爛攤子。龍越程對外宣稱的閉關修煉,潛心研究美味佳肴都是幌子,除了這幾日的表麵功夫,一直處於虧損狀態。
黎默的死是一則導火線,挑起了君子旗跟孫雨歇的矛盾,挑起了歐嶸裴跟君子旗的矛盾,也間接影響了歐嶸裴對孫雨歇的認知。能把一個他視為生命的女人,愛他如命的女人逼到這樣的絕境,孫雨歇的心這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