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佑他轉到前麵帶路,每走幾步總要回頭看看,看著人跟上了,再繼續往前走。他可以很輕鬆的把沈鳳予抱起來,然後呢?看著夏芸天消失在眼前?不,他拒絕這樣的答案。他的付出可以不計較,沈鳳予為她做的一切不能被抹殺,既然種了這個因,就必須接受這樣的果。
當年的事到底是怎樣,沒人問也沒人回答,一切隨著她的墜海沉下去了。她離開了多久,他們也就離開了多久,這些年沒日沒夜的尋找,沈鳳予的身體到了極限,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太陽光照射不到巷子深處,越往裏麵越深,兩邊的建築越是古老,植株枯朽的味道中夾雜著死去動物的。
羅那不遠不近的跟著,想上前幫上一把又怕犯了小姐的大忌,隻好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一有特殊情況也好立即出手。
見夏芸天止步,於佑他便退後幾步,與她平行一處,問:“嫌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夏芸天的聲音很小,聽得出這時候的她確實是不舒服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我必須提醒你,我哥的時間不多了,請你省著點消耗。”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吧!總之不能讓沈鳳予醒來看不到她。
在惡心眩暈的狀態下,夏芸天咬緊牙關,抱著沈鳳予繼續往回走,是啊!往回走,曾經有他們的地方,她稱之為家。
這裏不需要指路了,一條道通到底,左邊是一棟年代感極強的樓蘭閣樓建築,右邊是破敗的小兩層。簡單,破敗,都不能形容夏芸天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想起了一個詞語,蕭瑟。
路過一樓,夏芸天依稀看到一位老婦人,大約上了年紀聽力不好,於佑他跟她打招呼,她沒有給出反應。
“她是肖婆。”
樓梯有些年歲,走在上麵咯吱作響。這時候的夏芸天是很吃力的,一方麵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另一方麵要顧及懷中人的安危。
左轉有兩家,於佑他拿著鑰匙開了其中一間,沒招呼夏芸天,先進去房間把燈打開。
意識在熟悉的擺設麵前讓了位,這裏麵的擺設簡直不能再熟悉,這是她還在夏家別墅房間的布置,臥室應該在左側的第一個房間。順著記憶走過去,果然看見了那張粉紅色的大床,還有上麵的陪伴娃娃。
於佑他看著夏芸天把沈鳳予放到床上,怎麼看怎麼像要支撐不住的樣子。
“他......錦囊......藥。”
簡略的幾個字後,倒在沈鳳予懷中沒了動靜。
於佑他想起,撞到她之前,她手中一直是撐著一把傘的。在收到攻擊的時候那把傘都沒有被她舍棄,倒是被他撞到,力道把傘帶飛了。
羅那看的萬分著急,恨不得把錦囊取下,親自喂到小姐嘴裏。該死的,偏偏她不能這麼做。這兩個人與小姐的重要性,單看她慌亂的表情就知道了,這個時候她什麼也不做就是最好的幫助。
“她是要告訴我身上有錦囊,可是這身雪紡連衣裙哪裏有口袋呢?”前後左右查看了一番,沒有她說的錦囊。
“笨死了,在下擺啊!下擺處下擺處。”看的羅那好著急,要不是看小姐暈死過去,她都要懷疑這個於佑他是不是趁機占小姐的便宜。
搜遍全身,於佑他才在裙擺往上幾厘米處找到了用別針鎖住的錦囊。顧不上清洗,直接打開錦囊把裏麵的藥丸倒了一粒出來,喂進夏芸天嘴裏。
帶著淡淡蓮花清香的修複精元他也吃過一次,知道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