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從會場的側門敲敲進去,四處望了一圈,沒有找到顧司城,鬆了口氣。
“看什麼呢?”冰冷而充斥著笑意的嗓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慕白一陣,轉頭,看見了靠在側門旁一個小方桌上的顧司城,差點沒自動跪下,轉身帶著哭腔嚷嚷起來:“顧總!真的不是我的錯!我每個環節都做好了!少奶奶一個人,居然綁了化妝師和服裝師!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啊!她就是個野人……對不起,我……”
顧司城端著酒杯沒有說話,眼神沒有看著慕白,而是從始至終都望著會場裏的某個地方。
慕白順著他的眼神望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爆炸頭,眼睛一疼,心也跟著撕裂了……
“有沒有發現怪異的地方。”顧司城開口問道,酒杯裏的液體晃了晃。
“怪異?顧總是說,讓我查少奶奶的事情嗎?”慕白道。
“嗯。”顧司城的眼神沒有移開。
那頭的林歸衣已經和幾人聊嗨了,眼神一轉,盯上了會場裏的某個人,走了過去,笑著道:“哎呀,這不是林董事長嗎?幸會幸會!”她的聲音故意變得十分婉轉柔情,在家裏可從來沒有用過這個語氣和林商平說話,她確定林商平不可能認出來。
林商平稍稍抬眼,看了林歸衣一眼,皺了皺眉,勉強應了一聲:“嗯。”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聽說您在收藏老酒?”林歸衣笑著問道。
林商平有些詫異了,這是他的個人愛好,這個奇奇怪怪的女子是怎麼知道的?
“是。”林商平道。
“我這裏有幾壇上好的‘覺月’,不知您是否感興趣?”
“覺月?!”這個名號一出,旁邊頓時有人圍了過來。
“幾年了?”
“上品嗎?”
“覺月”是愛好藏酒的人必須收納的一款,但是因為釀造過程容易腐壞,釀出的成品不多,年限久遠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重金難求一壇。
林歸衣笑著,捏著嗓子道:“必須是上品,但我和這位林董事長比較投緣,如果他想要,你們就沒機會了。”
林商平猶豫片刻道:“我剛丟失了幾壇,酒窖裏正好缺這一種。你有幾壇?”
“五壇。”林歸衣道。
林商平一滯,他丟失的剛好也就是五壇……莫名其妙放在酒窖裏就丟了,他懷疑過林厲,但是林厲不愛喝酒,林歸衣那個丫頭常年不回家的,就算回來也很難弄到他酒窖裏的鑰匙,應該不是她……但是怎麼越看眼前的人越熟悉呢?
“怎麼樣,買嗎?”林歸衣笑眯眯問道。
周圍人輕聲嘀咕了起來:“林董快決定呀!您不買我們還要買呢!”
“這五壇可不是小數目啊……”
“直接說個價格吧。”林商平心一狠,開口道。
“八十萬。”林歸衣道。
林商平終於覺出不對勁了。
“賣八十萬?也太少了吧?你虧了呀!”旁邊有人提醒道。
林歸衣笑眯眯地看著林商平,不答。
林商平的臉色一變,仔細辨認了林歸衣的臉,嚴肅的表情一點一點龜裂開來,震驚緩緩從眼底蔓延出來。
“你!”林商平指著林歸衣。
八十萬,剛好是媽媽這一次手術的錢……林歸衣眯了眯眼睛,她軟磨硬泡了林商平很久,但是林商平被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給說服了,竟然一分錢都不給,逼得她隻能偷了林商平的酒,本來打算賣了之後就給媽媽治病的,但是剛才在商會的現場上看見林商平的這一瞬間,她就有了另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