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賣給這個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死活的父親，會更好一點？
林歸衣嘴唇一勾，看著林商平，聲音不再偽裝，笑著道：“林董事長買不買？如果不買，還有很多人等著排隊呢，三十年的老壇酒，造價可不低。”
她玩味地笑著，笑意到了唇邊，漸漸變得苦澀。
“三十年……”旁邊有人低聲道，已經被這個年份給嚇住了。
“天……”
這種酒十年都難，怎麼會有三十年？
林商平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林歸衣。
現在好了，他不僅要重新花錢把這個酒給買回來，還要讓整個不夜城的人都知道他擁有了五壇上好的酒，以後貴客來了他不拿出來都不行了！好！回去看他不打死這個逆子！
“林董？”林歸衣再一次開口問了一句。
“我買。”林商平咬著牙，吐出兩字。
林歸衣冷笑一聲，點頭道：“謝謝惠顧。”她轉身就走，邊走邊將銀行卡號輸入在了手機裏，發送給了林商平。
林商平手機一響，收到了短信。
他低頭看了一眼，全身僵硬。
屏幕上是一串卡號，加上一句讓他全身血液滯留的話。
“一條人命，還抵不上幾壇酒？”
他顫抖著抿唇，一聲不吭。
林歸衣背影早已很遠，走到前方，老老實實地朝著顧司城的方向走去，一看慕白站在顧司城的旁邊，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便識趣地停住了腳步，給了慕白一個“我懂的”的眼神。
慕白嘴角一抽，轉頭對著顧司城道：“少爺，少奶奶好像誤會我們什麼了……”
“誤會？”顧司城的抿了一口酒，蹙著眉頭。
慕白難以啟齒，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對了，少爺……”
“在外麵叫我顧總。”顧司城將酒杯放在了一邊，看向林歸衣。
“是顧總，我又忘了……”慕白繼續道：“顧總，今天少奶奶開車過來的，車技還不錯，其實少奶奶有很多地方都不像是窮學生，這種商會說起來她應該是第一次來，但是禮數周全，對整個會場結構也很熟悉，顯然不像是第一次接觸的人啊……剛才您聽見了嗎？她在賣酒啊……賣的居然是‘覺月’……她要是有覺月，怎麼會賠不起您的扳指啊……”
顧司城思忖片刻，繼續道：“查深入點，她姓林。”
“顧總，剛才她賣出去酒的那個人就是林家家主林商平。”慕白提醒道。
“我知道。”顧司城煩躁地皺起了眉頭：“但是她今天這個樣子，就算是林家千金，林商平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我記得林家是有一個女兒，如果真是林家的，你要看緊了。”
顧司城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眸光漸漸深沉了起來。
慕白也立刻嚴肅了些，抿唇道：“如果真是林家的……”
“那就給我好好查查那天酒店的所有監控，包括過道裏的和電梯裏的。林家的每一個動向都不能放過，這麼多年我們沒有拿到證據，不能鬆懈下來。”顧司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