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衣手拿著包從醫院的台階上跳下了之後，三百六十度一個轉彎，穩穩落地，帶著驕傲的表情，對著醫院的大門做了一個謝幕動作。
自嗨的場麵盡數落進坐在車內的人眼裏。
慕白已經沒眼看了，顧司城也是嘴角一抽，沉默著。
“少奶奶是不是……有點問題啊？”慕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中間空著的那幾秒不用說，車裏的人都明白。
顧司城咬著牙，沒有說話。
慕黑則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偏著頭仔細聽著，但是除了聽見林歸衣輕聲愉快的哼歌聲，就隻剩下旁邊樹叢裏的知了叫。
林歸衣一轉身，腳步猛地一停，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在看清楚了車的樣子之後有些詫異。
這不是顧司城的車嗎？他還沒有走？不會是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等著吧？
林歸衣往車邊走去，還沒有走到，窗戶裏就傳來一句冷言：“上來。”
“真是你啊……”林歸衣將門給打開了，看了顧司城一眼道：“我還在愁著要怎麼回去呢，現在已經沒有公交了。”
顧司城的側臉上晃著燈光，夾雜著樹影，棱角分明。
“少爺可是可以等著少奶奶出來的！”慕白立刻轉身，獻寶似的道：“知道公交車停了，少奶奶肯定摳……肯定節儉得舍不得打的回去，所以讓我們等著的。”
“慕白，開車。”顧司城警告了慕白一句，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慕白立刻閉嘴，悻悻地轉過身，老老實實開車去了。
林歸衣的眼睛立刻一亮，湊近了顧司城，仔細觀察著顧司城臉上的表情。
一直到顧司城有些不耐煩地往旁邊移動了一下，僵著臉色道：“幹什麼？”
“沒事，好奇。”林歸衣越湊越近，顧司城的身子之開始傾斜，再傾斜，往車邊靠去。
他伸出手，抵在了林歸衣的胸前，開口道：“距離。”
“少爺。”
“嗯。”
“你今天是怎麼了？你們今天都是怎麼了？怪怪的……你居然在這裏等著我，為了不讓我走路回去嗎？”
“慕白，解釋。”顧司城懶得說話了。
慕白無奈地轉頭道：“少奶奶，剛才……是我猜的。少爺沒有說過……”但是他一轉頭，又小聲嘀咕了起來：“但是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嘛……幹嘛不承認……”
林歸衣正在思考，沒有聽見這一句，這才釋然了，哈哈大笑著後退，癱在了座位上，舒舒服服地翹起了腳。
“我就說嘛……”
“不然你以為呢？”顧司城轉頭，似笑非笑。
“我以為你會拿根繩把我拴在車後麵夜跑。”林歸衣揮著手，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歪在了椅子上。
顧司城鄙夷地看了一眼她的坐姿，有些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大家族出來的，林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癱著坐？
他想著，抬腳，一踢，準確地將林歸衣的腳給踢了下去，又收回了腿。
林歸衣一驚，身子傾了一下，憤怒道：“顧司城！你玩我呢？！”
顧司城轉頭，墨色淋漓的瞳孔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和深沉。
林歸衣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羞惱的表情一掃而盡，笑著諂媚了起來：“少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