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城懊惱地坐起身，靜靜地看著窗子的方向。
明明不是這樣的……他想說的話，根本就不是剛才那幾句。但是話到嘴邊，衝動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或者是勇氣。他還沒有說出那些話的勇氣，甚至心裏覺得自己會想要說出那種話，是十分傻氣的行為。
他到底在幹什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在想什麼？
為什麼莫名其妙答應了這一次的旅行，為什麼在慕白那麼明顯的撮合行為之下，絲毫沒有反感？沒什麼剛才一接觸到林歸衣柔軟的雙唇，整個人的身體就開始燃燒？為什麼有心悸？為什麼不想放她離開？又為什麼……想對她解釋，給她承諾……
太多為什麼了。
顧司城自己都已經開始混亂了。
但是有一點心思開始漸漸明朗，漸漸有了輪廓和實體，逐漸有了思想和靈魂，像一個已經緩緩成長起來心魔，不知道何時就已經將他淹沒。
顧司城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拿了出來，打通了慕白的電話。
“少爺？怎麼想起我了？”慕白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愉悅，有些暗示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喲……這種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打電話給……”
“查一下她的航班，幫我訂同一班，隔壁座位。已經被訂了座的，就換座。”
慕白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又……黃了？不會吧，少奶奶和少爺出去的時候不都挺開心的嗎？都沒有在這個過程中擦出一點什麼曖昧的小火花？都沒有情不自禁做出點羞羞的事情？這才第一天啊！怎麼就回來了！
“你和少奶奶怎麼了？”慕白試探道。
“去查。”顧司城懶得解釋，態度有些冷淡，一聽就知道是心情不太好。
“是！”慕白不敢停頓，立刻道。
掛了電話，沒兩分鍾，慕白就將信息發過來了。
顧司城起身，將行李箱收拾好拖走——根本就不用收拾什麼，行李箱基本就是原封不動的。
從這個箱子送進來到現在，他還沒來得及打開用什麼，就已經可以回去了。
顧司城眉頭鎖著，轉身出門。
機場。
秦小坐立不安，站在林歸衣的旁邊，低聲不停道：“衣衣，你是不是得罪那個顧家少爺了？你們今天進去說什麼了？你出來的時候臉色好像不太好……衣衣你告訴我吧，我快憋瘋了！你是不是闖禍了呀？這個少爺掩飾得罪了可怎麼是好……”
“沒有，你就放心吧，別在我麵前念念叨叨。”林歸衣將秦小一扯，讓她坐上了自己旁邊的位子。
秦小屁股一挨到座位就彈了起來，搖著頭道：“不行……你快回去吧，我們現在還來得及，現在回去還可以道歉，如果你……”
“你放心，真的沒事。”林歸衣心裏本來就已經有些煩躁了，被秦小不安分的動作弄得更加煩躁。
恰好此時廣播響了起來，通知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