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人有過節是嗎?”輕聲開口問著顧可禎,她個人其實很訝異於顧可禎同這素素的關係,而且究竟是怎樣,才會讓這個兩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姑娘變得如此這般瘋癲。
“為什麼會這麼說?”打理了一下素素有些雜亂的頭發,停下手後,顧可禎抬起頭,意外於夏小茗的說法。
“你在提起那個華貴妃的時候,語氣很不好,而且眼神犀利。”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可禎重新把目光投到素素身上,略帶些小惆悵地開口:“那你便是這麼認為下去吧,我也無權要對你解釋那麼多。”看著她的側臉,被陰霾遮住而不解風情的眼眸,夏小茗輕輕一笑。
她突然發現,很多時候,身邊的大家會選擇欺瞞自己很多事實的原因,一是為了自己好,而二是因為自己不會去逼迫他們去說。
就好像現在,看著顧可禎這副緘默的模樣,她便失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思……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心太軟,還是自己覺得被瞞在鼓裏的感覺很好?
“你會告訴玨爺,關於你見過素素的事情嗎?”顧可禎的舉動似乎讓人覺得很莫名其妙,畢竟最初是她領著自己來見得這個素素,然後現在又擺出一種不想讓自己告訴柳晟玨的語氣。
蹲在她身邊,麵對著她的側臉,夏小茗認真地問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是我的立場,那我必須是要告訴玨爺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那樣,我便有了輕重可以用來取舍。”
女人似乎很意外,扭過臉來一臉訝異:“你……罷了,仔細聽好。”
顧可禎是顧研撿下的女兒,這一身本領也不少是在顧研身上學的,不過在顧可禎十四歲的時候,便被顧研“趕”出了葬蟄山,其實她本人知道,顧研她隻是想讓自己有所鍛煉,於是在渾渾噩噩中,銀子花得所剩無幾,最後還是在李嬤嬤的挽留下,做了萬香樓的暗衛幾個月。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青樓居然用得上那麼多的暗衛,而且在她進入這暗衛所居住的地方時,她除了害怕沒有別的感情——因為這院子周圍,是不少人的墓碑與墳頭,輕輕一縮,身後就是高至十四歲自己的腿部的荒草。
為了銀子和短暫的居所,顧可禎不得不選擇在萬香樓的暗處做事,可因為不熟悉地界的問題,當晚任務歸來時,帶著滿身的傷,卻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別人的房間。
她說她叫素素,素素幫自己把身上的傷包紮好之後,又給了自己吃的——這對於餓了一天的顧可禎來說,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於是,順其自然的,素素便成了自己在這京城遊蕩中的第一個朋友。
可幾天相處下來,這素素的行為舉止也實在是可疑,白天不見人影,晚上的時候又總是穿得格外詭異,一身黑,在黑夜裏根本見不到人。有一次,顧可禎甚至見過,有不少穿著宮裏的服裝的女人和男人,在萬香樓旁邊的小巷子裏打她。
自己當時上前救了她,不過她卻是一掌推了自己好遠,然後踉踉蹌蹌地扭頭就走,中途不清楚她踩了自己的裙子多少次,被絆了多少次。
可一切就從這次契機開始,變了。她不再允許自己進她的屋子,而且她的屋子又總是哭喊叫罵聲不停,甚至有時候,還能聽見她慌張地喘息。不過,顧可禎最後也走了,離開了萬香樓,跟著一支軍隊打仗,然而卻在被認出是女兒身後,差點失身與眾。
最後身負重傷地逃出生天,在荒涼之地,在荒涼之屋,一個人艱苦地活著,然而最後卻像是諷刺一般意外地遇到了花念無。
“所以你才會見到素素的時候,很意外對嗎?”夏小茗其實更意外於顧可禎與顧研的關係,和顧可禎居然也在萬香樓裏做過事,果然,千繞萬繞,最後還是離不開萬香樓。
點了點頭,顧可禎起身,順便把夏小茗拉起來:“告訴玨爺吧,她現在這副模樣,還不如死了。”
“可萬一玨爺不想讓她死呢?畢竟……這些人的心思,並非是我能猜透的。”一群心機狗,天知道他們的心眼有多小。
“無所謂,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也不能留下任何一個弱點,”她抬腿便走,沒有去理會身後的夏小茗是否跟上,“我這就送你回去,隻要你安全的到了玨爺身邊,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柳晟玨看著那抹身影,低著頭,鬱鬱寡歡的模樣,便知道她是遇到那個人了,而且這個人給她帶來了不少的衝擊:“如何,是不是瘋了?”他似乎知道一切,抱著胳膊,倚著牆的模樣,要多欠有多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