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知道,還要茗兒再去證實一遍做什麼?”看著他把眼睛輕微眯起的模樣,夏小茗突生一陣不自在,索性拉著身旁的段易,說道,“既然玨爺囑托茗兒做的事,茗兒已經完成,那茗兒便先走了。”
突然,夏小茗瞪大了雙眼,感受著他拉住自己手腕的溫度,看著他沉在夜色中的大致輪廓,莫名其妙的是一陣酸澀:“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明明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卻偏偏瞞著我一個人,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地去費力為你們做事,心裏很爽是嗎?放開我!”
想把他的手甩開,然而他的力氣不大,可便便是抓得很牢固,讓她徒勞得甩著胳膊,他本人卻無動於衷。
“我沒有打算瞞你,而是希望你能找到正確的,能保護你的人,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去攬下所有事,夏小茗,你不是萬能的,你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所以你為什麼離開柳晟陵,為什麼會認識段易,我都知曉,可你不覺得你這樣太窩囊了嗎?”
“於是呢?你能保護我,你是正確的人?是,我承認我整天混來混去窩囊得要死,可你們能不能一個兩個三個的,都離開我!為什麼每次我想要逃,你們卻都像個牢籠,把人困得緊緊的!”
這兩天的怨氣,盡數爆發在此刻,可偏偏麵前的人的模樣,冷得像死人,眼眸裏也淨是些自己看不懂的計策。
歎了口氣,不想再和麵前的人吵下去,畢竟……自己這是在古代,他是王爺,自己隻是個任人唾棄的庶女,現下居然敢蹬鼻子上臉地和王爺吵架?恐怕再說兩句,自己就離死不遠了:“算了,希望玨爺能原諒茗兒的任性,是茗兒過分了。”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一個巨大的空洞,但卻有種格外的魅力,讓人想一探究竟,明明自己知道,那裏麵是無盡深淵的塊骨不留。
“跟我走吧。”
皺起眉頭,看著他格外認真的模樣,夏小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王、王爺……您在說什麼,您知道嗎?”
“如何?跟我走吧。”他的語氣格外嚴肅,可眼眸裏卻是一片柔和,害得夏小茗此刻,手心一陣汗津——她被柳晟玨這個眼神給嚇怕了雅蠛蝶。
不知該如何開口,於是夏小茗眼神有些不自覺地遊離,然而卻看到了一個人身影,朝著柳晟玨逼近:“玨爺!小心!”心下一陣緊張,夏小茗拉著柳晟玨的衣袖就是往段易的方向一甩,於是那男人及其默契地把柳晟玨護在了自己身後。
那人似乎了如指掌般,輕蔑一笑,繼而把手裏的東西一擲,頓時,狼煙四起,夏小茗的眼睛被染得酸澀,於是帶著些痛楚地閉緊眼睛,然而下一秒,她卻感覺到自己驀然騰空,然後一陣風便朝著自己的臉刮來。
“喂,你是什麼人!”掙紮著想要逃出,然而卻在這人說完下一句話後,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因為……此刻的夏小茗,也是極其想見一下這個人的。
“不要動,我們使長要見你!”
“我知道你們使長是誰不成?我跟你說,你趕緊把我放下來,否則一會有你好受的。”擺出一副打算撓人癢癢的姿勢,夏小茗昂起腦袋,入目卻隻有一片黑色。
這人語氣一沉:“喻冉,你知道了?知道就別再亂動了。”應景地放下手,乖乖地任由他,扛著自己。
“你知道喻冉為什麼找我嗎?”戳了戳他的後背,於是意料之中的緊實,讓夏小茗不自覺地又戳了戳,“嘿,你鍛煉得真好。”
他翻了一個白眼,故意一下顛簸,嚇得夏小茗大聲亂叫,最後不還是他被震得耳朵疼?由此可見,自作孽自己受:“誰給你的權利,可以叫使長名字?”其實這人挺好奇於夏小茗的身份的,畢竟就算是這使長,在念到她名字的時候,語氣都柔和了不少——天知道,這使長有多嚴肅,臉上的疤讓她看起來幹脆就和山裏老妖沒什麼區別,還有誰敢與她相處?
“不知道,不過使長說,隻要你去了,是不會後悔的。”那人的嗓音有些沙啞,並且隱隱在壓抑著咳意,不知道為什麼,夏小茗其實對於剛開始他抱起自己時的衝勁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