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第四集 早安!帝都 說服(1 / 3)

“戰爭,是國家的大事,關係軍民的生死,國家的存亡,絕不可以不認真研究。

因此,要從五個方麵對此進行分析探討,以比較對敵雙方的各種條件,探求戰爭勝負原因:一為道,二為天,三為地,四為將,五為法……”

黑夜之中,小雨紛紛揚揚地下著,魔法燈燭的光芒下,凱瑟琳扶著額頭以愈發凝重的神情不斷瀏覽著羊皮卷軸上的內容,沉默,一時間幾乎長達兩個小時。

事實上,從中樞部遭到軍部打壓以來,看見其他人在努力地尋求突破的契機,唐憶也在思考著該如何打破軍部如今的主宰地位,要想以各種方法將軍部打壓下去根本就已經不可能,因為首先這件事便有光神宮在背後刻意推動,任何國家都已經擋不住軍部擴張的進度。不能堵截,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疏導,自己也在軍部中搶奪勢力,與之前跟己方作對的勢力分庭抗禮。

該如何瓜分現有勢力強大的軍部?首先自己得有熟悉軍事的人物,在軍事上得有重要地位,然而這個條件中樞部並不具備,雖然中樞部暗中培植的人才中也有軍事人才,但根本不具備軍事上的影響力,而雖然也有一兩個軍團的統領聽從中樞部,但他們的力量也是有限,再下來,雖然也有著某些之前被打壓而鬱鬱不得誌的軍事人才在底層,有才華也有影響力,但是如果安吉麗娜所說,之前對這些鋒芒畢露的人物進行打壓的便是中樞部,目前中樞部一方根本就沒有做這個白臉的資本。

那麼,到底該怎樣增加這方麵的籌碼?唐憶對於作戰從未研究,一竅不通,絞盡腦汁之後,最後確定,自己似乎也有一項——僅僅是一項——有關戰爭的資本,那便是《孫子兵法》。

短短十三篇的《孫子兵法》,在現實世界到底意義為何,似乎並不是一件需要討論的事情。它是整個中國文化的基礎性知識,在文化傳播的同時,似乎任何一個人都大概知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凡用兵之法,全國為上”這些東西,對於唐憶這一代人來說,這些東西已經不需要解釋,而是作為一種對世界的基礎性認識而予以接受吸納的觀念。

然而,或許也是因為它的理念太過普及,過於接近的感覺反而使得唐憶無法清楚地對它進行定位,想當初第一次看這本書時,甚至有種感覺:什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什麼“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那麼就算把這些東西係統地整理出來,又有多大的意義呢?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倒果為因,但在另一方麵,也恰巧說明了《孫子兵法》的流傳普遍,這樣的情況下,雖然明白沒有人可以忽略這本書,然而一旦寫出來,這些軍學的“常識性知識”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他的心中還是做了相當保守的估計。

要將《孫子兵法》翻譯過來並不難,無論是作為古文基礎還是行事準則,在老師的要求下,他都對這篇東西有過多次的背誦,這個世界的文字其實與漢字規則有些類似,翻譯起來相對簡單,“道”這樣抽象的詞語,也能找到相對準確的代替,然而《孫子兵法》這個名字自然是不能再用了,否則《兒子的兒子的兵法》這樣的書名在別人看之前就足以將人笑死,《雷撒督克兵法》自然可以用,然而在他看來太過臭屁,到得最後,隻好選取了《天下布武》這樣的一個書名,經芙爾娜幫忙潤色之後交給中樞部做初步評估,沒想到事情有了些許波折,才引發今天的這種情況。

房間裏一片靜謐,安吉麗娜無言地站立一旁,凱瑟琳輕揉著額頭,目光偶爾微有些惘然地抬起來,隨後又專注於卷軸之上,看完之後,她用手指輕撫著卷軸上的嶄新文字,茶色的眼眸在燈光下熠熠發光,思考了半個多小時,這光芒才漸漸黯淡下去,良久,她歎了口氣:“嗬,阿爾……”這個聲音之中,有驚歎有讚賞亦有無奈,近似呻吟低泣。

“安,我想……你們是對的……我……”片刻後,她漸漸抬起頭來,頗有些艱難地說道:“……我不會允許這樣的東西流傳出去,一旦署了阿爾的名字……”

“夫人,恕我直言,您這是因私廢公。”

“嗬,或許吧……”她頗有些惘然地搖了搖頭,“安,多少年了……我們是朋友,是吧……”

“屬下……不敢……”

“嗬,是啊,你不敢……”凱瑟琳微微一笑,“可阿爾不同,對於任何人,他都是以完全自然的心態來交流,乞丐也好皇帝也罷,不卑不亢,安,他是我的朋友,你明白嗎?”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選擇了在不請示夫人您的情況下造成目前的這種局勢,夫人,雷撒督克先生有覺悟也有魄力,目前隻能選擇讓他將這本書發出去,而整個中樞部,也已經做好了全力配合的準備……”

輕輕按了按額頭,好半晌才聽得凱瑟琳說道:“你知道這本書的意義嗎……”

“屬下很明白。”

“那就不許發!”

“夫人……”

“不用多說了,安,你知道我很堅決,去準備其他的方案吧……我寧願他通不過這次的申辯,從此不再涉足政壇,甚至如他所想的讓他離開都沒關係,我不希望他……算了……”

揮了揮手,安吉麗娜那冷冷的目光望著凱瑟琳,緩緩點頭,行禮之後退開,這時才聽得凱瑟琳輕聲說道:“安,謝謝你們……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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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雨聲依舊沙沙地響起在琉璃的頂棚之上,她在長椅上煩躁地轉身,手指放到額頭上按了好久,可終究沒有辦法,某一刻,甚至頭痛欲裂到將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