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看著仰躺在地上的秦瀾,瞬時覺得剛才岔住的氣一下子便通暢了,這才道:“沒幹嘛,就是剛剛手抽筋了,結果你一來,它抽得更厲害了。不過,現在好了。”
秦瀾坐在地上看著向他攤了攤手,跨過他而去的元清,剛剛被摔得怔愣的臉上立馬推起笑,爬起來邊拍著身上的灰邊追了過去。
一手搭在元清肩上,一手以迅雷之勢向她藏瓷瓶的袖子摸去。還沒觸碰到她的袖角,就被元清反打一掌。秦瀾吃痛縮回了手,臉上卻還是掛著滿滿的笑,他忽的湊近元清耳邊,道:“喂,你剛剛吃的什麼啊?”
男子淡淡的熱氣呼在臉上,元清微微側開了頭,一手將他的頭推遠,拿出袖中的瓷瓶,打開向他嘴邊湊去,揚眉笑道:“春~藥,吃嗎?”
秦瀾看著湊到麵前的瓶子,伸手接過。瓶子很輕,很明顯是空的。他放近鼻端聞了聞,氣味已經散去,卻亦是笑道:“春~藥可是好東西,當然要吃。不過我現在不吃,宮中多女眷,我總不能對她們下手,剩下的我就認識你了。雖說你是個男的,但卻還是可以將就,可就是太瘦了些,做起來肯定硌肉。而且......”
他忽的微眯了眼對她拋了一記魅惑眼光,薄唇微彎,“適才看你笑起來恁地十分猥瑣,我怕我到時候忍不住吐出來。哈哈——”
元清看著秦瀾大笑離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臉頰,眸中冷笑森森。
猥瑣嗎?她沒告訴他,沒長王璟那張妖魅的臉,就不要學人家拋媚眼!
看他一副稚~嫩樣,卻非要露出偷看大人做事的表情。真是,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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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宴會專為新晉的官員所設,大家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的留在了帝都,肯定是要放鬆樂嗬的,所以皇帝自然是不會來了,也免得官員壓抑不自在。但令元清沒想到的是,皇帝不來就算了,可連丞相都不來是怎麼回事?
不,也不能說丞相沒來,雖然是個假的,但好歹還是過了場麵。
元清酌了一杯酒獨自縮在角落裏看著前方上首紫服華裳的男子,心情沒來由的放鬆。
謝萇給的藥她是知道的,的確是難得的藥物,但對於她也隻不過能堪堪掩蓋住她體內的毒性。他說他有個厲害的師傅,而在大梁既醫術高明又身份高貴得能進這皇宮的除了王璟她想不出第二人來。
謝萇說的對,她再怎麼掩飾總有東西是遮不住的。若是以往,她還能靠體內內力將毒壓下去,而今,她卻再也做不到了。十年生死之期過了近一半,毒發的特征已經漸漸顯現出來了。
她不知道謝萇是怎麼知道的,但聽他的口氣王璟是不知道這事的。她自與王璟結識以來,便多次連累他,這人又素來重義,她這點破事,不該讓他人來費神。
元清看著前方出神,手中酒杯已傾斜,餘酒從杯中流出,濕~了腿上大半衣服。秦瀾端著酒壺從一眾官員中走來,挨著她坐下,伸手將她手中杯子拿下,又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放到她手中,碰了她肩膀道:“喂,想什麼呢?你看這宴會頗為無聊,不如我們溜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