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很高興,在梁奕的刻意安排下,她很榮幸成了今朝武試的第一名。若是以前,她必定不願被人所利用,但是現在她很慶幸,她還能被梁奕看重並著以利用。
這樣,她便省去很多功夫來獲取他的信任。她時間本就不長,若是還浪費時間在這事上麵,她談何報仇,談何平冤?
今夜是皇帝特地為留任帝都的參試官員設的接風宴,夜裏風冷,元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向皇宮走去。路上不時有昔日避她的官員前來搭訕,但元清因為冷便懶得應和,隻嘿嘿笑了幾聲以做答應。這樣次數多了,那些人也討了個沒趣,徑自走了。
元清看著來往的華麗車轎,和走在路上一身普通衣袍的新晉官員,搖了搖頭。
這貧富差距也忒大了些,這地方上來的和帝都下的果真是沒得比。
許是這宮外廣場太大了些,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讓元清避都無處可避,她隻好將頭縮進衣襟,埋頭向前走去。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隨後眼前便是一暗。元清抬頭向前看去,正好看見謝萇掀簾探出的半邊身子,對她道:“元大人,這離宮門還有一段路呢,可要上來搭一程?”
在謝萇車轎停下的那一刻,周圍便投來了不少目光。元清笑著搖搖頭,道:“有勞謝公子了,隻是清素來閑不得,這一刻不動著就難受得緊。多謝公子好意,清還是走路吧。”
謝萇聞言一笑,將馬車驅近了,借著馬車的遮擋,將手中物什塞到元清手中,低聲道:“沁妃娘娘好興致,不做宮妃做朝官,隻是這身份再怎麼掩飾,總有東西是遮不住的。這藥我便贈與娘娘了,我師傅醫術向來高明,若是讓他老人家看穿了娘娘的偽裝,怕是不好。”
元清摸著手中冰涼的瓶子,眸中冰寒一片,抬頭向上方之人看去,道:“那我就謝公子好意了。”
謝萇笑容不變,道:“娘娘客氣了,謝萇告辭。”
元清看著馳騁而過的馬車,將手中瓷瓶放到鼻端一聞,隨後便將封口打開,將裏麵藥物一口吞下。
她不知謝萇的師傅是誰,但謝萇都能一眼看穿她所中之毒,他師傅必非等閑之輩。但是,近日~她動氣太深,這毒也是愈發的洶湧猛烈,他就這麼自信他給的這藥能壓製住她體內之毒?隻怕最強也隻能做個掩飾,不被人看出吧。
不得不說,這謝萇看著吊兒郎當的,但給的藥效果卻是十分好。元清剛吃下還沒走幾步路,肺腑便升起一陣清涼,周身血脈亦是比往日暢通許多。
廣場上立著華表,表下空曠無人,在周圍燭火的照耀下拉出一條條暗長的影子。元清兩眼看了看周圍或成群或結伴的大小官員,腳下一轉,轉挑了這條人少的路走。踩著影子交錯的陰暗,元清雙手疊放在身前,暗暗運氣欲加速體內藥物的藥效。正有動作,頭上寒風一起,肩上便是一重。
“誒,你在幹嘛呢?”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讓她差點岔了氣。深吸了口氣平息微微躁動的血脈,元清一轉頭便看見秦瀾那張笑得可愛的娃娃臉。
秦瀾看著她,眼神還不住向她手中瓷瓶瞟去。元清手縮了縮,將瓶子放進袖中,一手撫上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揚眉突然對他璀璨一笑。這笑笑得秦瀾一愣,隨後不待他反應,手臂便被一拉,眼前天旋地轉,自己便已重重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