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男聲高亢,隨之而來的還有加快的腳步聲。
元清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原本在床~上安睡的女子突然驚醒,身子一動。
元清本就隻有一隻腳做著支撐,床~上人一動,她瞬間便栽了下去。
房門打開一道吱呀聲,大~片天光灑進,與天光一同進來的還有錦衣玉袍的顧渙和身後亦步亦趨的下人。
“元大人睡得可......”
“啊——”
顧渙人未進,聲先至,那滿含笑意的話卻在聽到屋中傳來的女子驚呼時戛然而止。
“啊!”
又是一道刺耳驚叫,門口眾人紛紛尋聲看去。隻見沿路一地衣裳散落,一直蔓延到前方榻上。而榻上男女三人俱是衣裳不整,發髻淩~亂。
榻上男子還好些,著了中衣,另外兩名女子卻是渾身赤條,見有人看來連忙扯了薄被蓋上,卻仍有大~片春|光外泄。
顧渙沉著眉看著榻上慌亂的男女,視線在榻上二名女子身上逡巡而過,最後落在滿臉驚慌的元清身上,正要開口,身後卻突然竄出一人,直指著元清道:“元大人,枉我家公子如此待你,你竟,竟......”
竄出來的是那管家,指著元清的手連連顫抖,滿副痛心疾首。
元清臉色蒼白,望向顧渙的眼中悲痛欲哭,大有愁雲慘淡萬裏之勢。她忙要起身,卻不甚打擊般忽然軟倒,趴在床~上,卻仍強撐起來,伸出一手向顧渙努力夠去,其聲悲愴,“公子,你聽我解釋啊......”
顧渙看著半邊身子懸在榻上一臉悲痛絕望之色的元清,雙眼一閉,道:“元大人整理好後再來見本公子吧,其他的,出去!”
眾人紛紛做鳥獸散,當最後一片衣角消失在門外,房門重新關好,元清半坐起身扭頭看了看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二女,長吸一氣,一手重重捶下床榻,高呼,“造,孽,啊......”
元清萬沒想到,當她下地找衣服穿的時候,發現除了她穿在身上的一身中衣尚完好外,其餘的俱屍骨無存。
這,是多麼慘烈的戰況啊......
無奈,她隻好厚著臉央在外守候的下人將自己昨日打濕的衣服要了回來。
元清兩股戰戰的隨顧府下人來到花廳,一進來便見顧渙高坐上堂。元清眼眸一亮,腳下一動,以疾風之速在顧渙還未及抬眸前一把撲到他腳下,扯著他袍角道:“公子,你聽下官解釋,下官......”
身上衣服被元清狠狠扯住,顧渙不備,差點從椅子上摔倒下來。連連拉住旁邊桌子穩住身形,顧渙一把抽~出欲元清手中衣服,卻沒抽~出,隻得作罷,“解釋,本公子親眼所見,大人還有何解釋!”
元清哭喪著臉抬起頭,望向顧渙的神色戚戚然如喪考妣,“公子,下官昨日醉酒一直在屋中安睡,著實不知夫人是如何到下官屋中的啊!下官是冤枉的啊,公子!”
顧渙嗤笑,“你是說,是本公子的夫人不守婦道,玷汙了你?”
元清神色一亮又忽的灰暗,抓著顧渙衣服的手也慢慢的無力垂下,“下官不敢。”
底下的人癱倒在地上,滿身落寞,但那神情動作分明在說:就是你女人不守婦道,於我何幹?
卻隻能怒己不爭,哀己不幸。
顧渙麵子上掛不住,起身衣袂一拂,重重歎了口氣,道:“也罷,本公子與大人甚是投緣,大人若真是喜歡,本公子就是忍痛割愛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