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青色在眼中一閃而過,快如虛影,元清卻驀地一驚,手上一緊一鬆,不僅將美人抓得痛呼出聲,還差點將懷中莙娘給扔了出去。
琴聲戛然而止,見美人投來的哀怨疑惑的目光,元清摟著莙娘淡笑起身,又踱步到美人跟前,撩起美人身上一片輕紗,傾身而前,淡淡嗅了嗅,似是享受,“夫人舞姿動人,老爺我甚喜。隻是這薄汗沾衣,夫人還是先去洗洗吧,否則著了涼,老爺我可是會心疼的。”
男子溫熱的氣息隨著他說話噴在肌膚上,見元清視線在自己胸上看來看去,女子怎會不知她的意思,臉一紅,輕扯過身上衣服,嗔道:“老爺,你真壞......”
那嬌嗔的語氣讓元清身子驀然一抖,元清卻眼中笑意彌深,斜挑了一抹眼光看向女子,道:“噢,夫人可是不喜老爺如此,也罷,今後老爺定當改過。”
女子嬌怒,揚起袖上紗衣輕拂在元清身上,“老爺,你......”
元清哈哈一笑,摟著莙娘便向前而去,走之前還不忘對獨站在花樹下的彈琴女子暗送一笑,笑中盡是曖|昧。
她這番動作卻盡數落在身後女子眼中,女子麵上嬌羞頓失,眼中惱怒一過,忽的轉身卻見侍女滿麵春|色。那侍女臉上尚有五根指印未消,女子見狀更生嫌惡,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服侍本夫人洗漱!”
那侍女尚因元清一笑而心神跌宕,突然聽見自己夫人冷聲一喝,連連回神,忙跑過去服侍女子進屋。
剛繞過回廊,元清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反倒染上微微凝色。
吩咐莙娘下去,元清獨自一人來到方才所見的假山外,四處望了望卻不見一人。
元清心中一動,腳下一轉便要離去,耳畔卻傳來一道細微風聲。那風聲來得迅疾又剛猛,元清尚未及躲閃,“啪”一聲輕響,眼前假山石上已經深深凹進一顆圓圓的小石頭了。
那顆石子兒嵌得極深,元清伸出食指向內伸了伸,卻是怎麼也夠不到那石子兒表麵。
半晌,元清伸出手拍了拍手上塵土,撇了撇嘴,穿過假山而去。
內功深了不起,內功深就可以隨便玩兒了?
要是再偏一點兒,她小命兒就完了!
元清心中憤憤,隻歎老天不公平,她不過比梁奕小四載光陰,這修為差的可是一星半點兒?
說什麼拍馬難及,她就是拍死幾匹馬也及不上。
這是人麼?前夜裏才耗了半身內力,今兒個竟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比沒事人還強上幾重天的距離!
若說這世上除了王璟誰還稱得上醫術曠世卓絕的,那便是她父皇了。她雖不得她父皇真傳,卻也是知醫理的,再加上她自身也修煉武功,自然便比常人更知內功奧秘。
梁奕前夜給了她半身內力,不可謂耗損不大,而今日卻見他功法如此高深莫測,便可知他習的定不止一種內力心法。
他今年不過二十三,就算根骨再如何靈秀奇佳,再如何天資聰穎,能在武功上有如此大作為,可見其私下定十分刻苦。
一事通百事。父皇該是早看中了他,所以才發出那一番感歎的吧。
不對,當初父皇尚年輕,朝堂雖暗潮洶湧卻也安寧,為何她父皇會早早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