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抿了抿唇,她突然發現,她手下的人雖然打架打不過人家,鬥富鬥不過人家,但這喬裝易容、夜半偷摸之事做得卻是杠杠滴。
那人尚一臉別扭的扯著這一身丫鬟衣服,抬眸便看到元清精光閃閃的眸,當即嚇得一抖,直覺背後陣陣陰風襲來,腳下下意識一退,可還不待他動作,床邊之人已先他一步越到他身前,一把將他按在了椅子上。
他正要說話,唇邊便虛虛豎起一指,隻見元清邪肆一笑,悄聲道:“噓,別說話。”
隨後,含笑轉身,一半身子探入深深床幔中不斷翻找著什麼。
床幔因她有些劇烈的動作而不斷浮動,那人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直冒,想起剛剛她那意味深長一笑而又暗光流動的目光,他登時一個激靈,坐下有如針氈般坐立難安。
窗外月光灑進,落在浮動的床幔上愈發的曖~昧不清,那人維持著被按下的端坐姿勢,看著那猶如水波一樣晃動起伏的層層紗幔,目中漸生驚恐。他一腳向外一滑,便要起身溜走。
“啊哈!”
一聲暗含喜悅的輕喝從床中傳出,那人遁出的腳一收,連忙坐好向旁邊看去,便見元清已從床內探出腦袋,一手拿著一封信,一手掌著一盞微弱燭光滿麵笑容的向他走來。
那人隻覺得那笑容陰滲滲看得他心裏直發怵,瞬間渾身僵直,瞪大了眼卻見她將手中燈盞咯噔放在他身旁桌上,隨後微微俯身。
身前人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自己臉上掃視,那人僵著背微微向後仰了仰,隨即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元清突地抬手,指向了......信封。
看著信封上落下的蔥白修潔手指,那人暗暗鬆了口氣,便聽她指著信封麵上的字,低聲道:“小平平,你看清楚了,‘豬豬親啟’,所以你不要偷看哦。”
季平驚魂未定中定眼一看,下意識要點頭,隨即立馬一愣,呆呆道:“豬豬是誰?”
元清聞言半直起身,神秘一笑,道:“你說呢?”
季平忽而想起,殿下親衛首領叫朱殊。
耳邊風林搖動,元清聽著從那葉木扶蘇的沙沙聲中傳來的微微輕盈腳步聲,一把吹滅桌上燭火,又將坐上季平提起,向前一推,道:“不曾想小平平女裝甚美,老爺我竟一時把持不住,美人還是快快離去,否則,老爺可就......”
“屬下告辭!”
季平渾身一抖,連忙轉身虛虛行了一禮便快速離去,其腳步之快,背影之急切,宛若遇色~鬼追逐。
廊下月華靜靜,元清一身素白中衣站在窗前,目光遙望,落在那樹林遮掩後因一牆相隔而看不見層層守衛監視的遠方。
今夜,她將她身邊親衛盡數托給季平,他此番南下為官,權職不小,俸祿不低,但願以後他們能不再像跟著她一樣困苦潦倒。
隔壁莙娘屋中房門吱呀,元清倏然轉頭,手揮足跳的蹦到床邊,一把竄到被子裏,拿起藏在被子底下的書重新攤開,又聳了聳,拱起身上被子便不再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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