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胸|前......
好似被一道強光閃了閃眼,震了震神,元清目光霎然驚滯,呆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與男子別無二致從材料到款式都一樣除了大小不一樣每家每戶必備的衣服,然後......跳起來,以絲毫不弱於薑焱的震驚與顫抖,抖著手指著男子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元清也沒說出半個別的字,男子卻已近到她身前,俊顏微沉,甚為關懷的摸了摸她額頭,然後將一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抱著坐到榻上,為她整了整睡得有些淩|亂的衣服,又近距離的看了看她白中透著早起微紅的臉色,淡淡道:“唔,看來這酒是差不多醒了。”
隨後,將她半轉了身,從懷中拿出一彎碧綠,梳上她的發絲。
頭上傳來梳齒梳上頭皮輕輕的癢,身旁人的動作極輕,元清能感覺到每根發絲流過光滑的齒間如水似羽的拂動。
梳子帶著那人肌膚的溫度,元清卻看著眼前的一抹春|色眼睛直發愣。
她就說梁奕這衣服看著怎麼那麼熟悉,這質感,這樣式,這慵慵懶懶的散漫隨意......
這......這不是入睡時穿的寢衣嗎!
還有他胸前半露半掩光潔如玉的大片春|光是怎麼回事?
元清欲哭無淚,陛下,這不是在自己家,形象很重要啊,這衣裳不整的模樣實在有損您身為泱泱大國明君的威嚴呐,尤其是這裏還有個未出閣的純潔小姑娘啊......
說起來,薑焱反應著實是大了些,不過倒轉一想,這丫頭看起來老成,實則就沒見過幾個人,更別說突然看到一男一女如此衣裳不整的同處一室。
大抵,在她看來,這就是......“不要臉”吧。
元清自然不會去問梁奕,為何他和她都隻穿了一件寢衣,更不會問昨晚是否發生什麼。她不是沒經曆過男女之事,當初情到濃時,一切都順理成章。
若說昨夜真發生了什麼,除了她狠心斷了一個人的情又傷了另一個人的心外,便隻有這地上的幾大壇子酒了。
昨夜梁奕雖點了她的穴,但到底是沒捱過她體內未解的聖藥發揮的不|良反應,隻是她沒想到,薑焱跟她說藥未全解時會嗜酒,竟不想嗜到這種程度。
看這滿地的酒壇子和扔在一旁他們二人的衣服,想必她定是吐了自己一身又吐了梁奕一身,最後迫不得已,他才給她換了的。
梁奕給她編了個辮子鬆鬆垂在腦後,轉過頭來便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惱怒與羞憤,也無半分異樣,雖有所思目光卻是平靜的。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道尋常女子早上醒來見到這般場景,雖不至於大悲大慟歇斯底裏,至少疑惑難為情也是有的。
卻又想到,他的這個姑娘,到底不是尋常女子。
梁奕無奈笑了笑,摸著她腦袋在她耳邊輕聲道:“想什麼呢?”
元清抬眸,定定看了看雖蒼白卻精神的男子,雙唇動了動,半晌嘟喃出一句,“梁奕,你是人嗎?”
她昨晚故意給他下了那麼重的藥,就是想讓他昏睡一天,養養傷的同時她好和薑焱繼續執行她們的蒙騙大計,扶辛姒繼續當她的傀儡聖女,而他們好借辛姒的遮掩,在他們二人重傷未愈之前繼續在這裏療傷。
這計劃執行起來說簡單也不過是用她身為真正聖女之身佐以薑焱巫術將這蔓延到戎族的黃沙退回去,卻是有幾分危險的,數萬戎人在此,稍有差池,危險的就不僅是她們,還有聖宮中養傷的另外兩人。
這實在是個危險的舉動,她就怕梁奕不同意,所以先下手為強。卻不想,陛下|體質異於常人,這再猛地藥似乎對他也不起作用哇。
元清垂首戚戚然,梁奕撫著她頭,像撫著掌心寵物般輕柔而舒緩,他側首看了看對自己一身精良醫術深感懷疑的女子,笑著將她捺入懷中,一手攬在她肩頭,道:“我曾聽宮中太醫說,我的身子被人精心調養過,尋常藥物毒物都難侵入體內。”
元清霎然一驚,掩在衣服下的汗毛都豎了豎。
上方男子又甚為惋惜的歎了歎,“聽禦醫說那人醫術極為精湛,我問過璟,並不是他,其他的我卻著實想不出來是誰醫術能到此卓絕地步。我憑白得人如此照顧,卻不知那人是誰,實在可惜,否則也可賞他些錢財職位。”
男子含著笑意的眸向懷中有些僵硬的女子看去,目光在她那驀然抓緊身下衣服的手上一掠而過,輕輕揉著她的肩膀,道:“你說是與不是?
元清扯著嘴角露出個訕訕笑容,卻沒敢把頭抬起來,隻道:“是,是啊,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