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兩情之心 第二七五章東行之路(2 / 2)

這些人,正是他們派去攪擾各部的親信!

挑釁!一定是挑釁!

將領們對著天邊恨恨一瞥,轉身壓住暴亂的帳下士兵,於正午時分,派出一隊,將其中一部部王唯一的兒子逮出殺了,隨後,傍晚,戎族內戰正式開始。

得知戎族內戰後,梁軍打的更猛,戎族一時內憂外患。而等兩方真正意識到戎族再不團結就得被規劃到梁國地盤時,早為時已晚。

那時戎王正好醒來,乍一聽聞此事,差點沒氣得吐血再次暈過去。他雖也想把那些部王弄死了,但顯然這不是弄死的最好時機,無奈之下,隻好親自帶病前往遊說。

戎王沒料到,他不醒還好,他這一醒又一露麵,讓本有心停戰一致對外的部王們再次怒從心生。

你丫早不製止手下現在出來唱紅臉老子不信沒有你的命令你那些人敢來騷擾老子,現在想來和好?門兒都沒有!

於是,眼看便要停歇的烽火再次燃起。這次比上次的燃得更為猛烈,仿若春風一吹,便騰的燒紅了半邊天。

各王們早已忘了那讓他們雄風再振的兩個神醫兄妹去了何方,而秦瀾二人也不知道,他們前往北戎報信的身後,跟著一抹小小的身影,離開疼愛著她的父王,前往那荒蕪的北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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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焱離開的第二天夜,元清一行人便等來了前來的“貴客”。

彼時,元清坐在聖宮外的石徑上,手肘抵著膝蓋,一手撐著頰,淡淡的看著眼前被捆綁著跪地的人。

月光從樹林陰翳中照下來,照在席地而坐的人清清冷冷的眼中,涼水般浸透人心。

那跪地的人就這樣被這涼冷的目光注視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道:“殿下不惜自降身份與梁奕賊子為伍,如今又為討那賊子歡心,不僅成了那狗賊的官員,還不惜暗害吾等忠良!殿下可對得起前朝皇室列祖列宗!”

眼前人赤紅著眼,那薄起的怒意下是深深藏著的對眼前人的懼怕。

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在剛剛他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暗無聲息的解決了兩人。當那屬於熱烈鮮血的味道隨風而來,他再回頭,青天白月下,隻有他一人獨匿於樹,而脖頸冰涼一線,是一把菲薄卻鋒利的劍。

“你既然叫我一聲殿下。”元清絲毫不為那人怒氣所動,依舊神色淡淡,“那便是說你曾是我帳下之人了。”

“既然是我帳下的人,怎又背棄了我,跟著他人而去了?”

元清搖搖頭,“可見,你並不忠心。既不忠,你說,我留你何用?”

那人強裝的薄發怒意在元清三言兩語中消散而去,他知道,眼前這人,不是說說而已。

元清笑了笑,回頭看了眼身後站著的石琰,道:“知道他是誰嗎?”

“你連我的近身侍衛長是誰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是我的部下?”

就在那人憂疑的瞬間,元清已經站起來。那人隻看見她居高臨下清冷的目光,山間夜裏的泉水般深暗幽冷,下一刻,臉頰生風,一掌重重拍上腦門,在那劇痛之中,他瞳孔不及睜大,便已倒了下去。

元清拍了拍手,踢了腳地上的人,轉身笑眯眯的對石琰道:“朱朱,你這存在感不行啊,人家都不認識你。”

石琰看了眼倒在一地血泊中的人,彎身從那人內裏衣襟上扯下一塊布,在月光下展開,對元清輕輕一笑,“我的公主,我人微言輕,不認識不足為怪,他們可是專門為你而來的。”

那布上的標識,元清再熟悉不過,乃王淳秘練的死士。

白底黑紋上一點暗紅綴在其中,那一點紅如染了鮮血的箭射|入她的眼中。元清眸底一暗,視線從石琰修長的手上移過,看向了遠處的緲緲天雲。

王淳到底是動手了,二十年的教養之恩,主仆之情,在他派人前來的那一刻,便如草原上的風,一吹無痕。

這場東行之路,在他們踏出聖宮起,便不再太平了。

手上突然傳來溫膩的觸感,元清回頭望去,便見梁奕對她勾唇一笑,目光溫和而柔軟。

他又恢複了王璟的容貌,但那雙漆黑如墨的眸中,依然可見屬於他的溫暖。

手上被人輕輕一捏,他那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掌心摩挲,不輕不重,摩挲出些微的癢。

元清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抬頭看到他雙唇翕動,對她無聲說,“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