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
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驚聲疾呼，甚至還沒有得到她驚慌失措般的回應。
猶如脫了韁，一奔不複回。在一場黑風夜雨下，墜入丹陽之巔，沉入濱水之底。
旬月後，建康城中。
獨立於煙台閣樓處的秦宇君，日複一日失魂落魄。
“主子，濱水入海的伍長回稟，暫無無雙姑娘的消息。”
“增派三千將士，沿著濱水沿岸的村鎮挨家查探，凡有提供重要消息者，賞金萬兩。”
王保似乎有些猶豫，抬眼望著秦宇君略顯消瘦的背脊。
“主子。”
頓了頓，不知如何開口。
等到秦宇君轉過身來，淩厲的目光停留在王保身上。
“本王說了，找不到無雙的下落，本王絕不離開建康城。”
一聲毫無妥協的語氣，唬的王保驚慌跪地，顫顫而道。
“主子，會稽戰況吃緊，長安已下了八道金令。若是主子再不動身返回前線，到時汪植定會設法以貽誤軍情為由向主子發難。”
“別給我提那個老太監，若是他敢在本王麵前說一句，本王便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秦宇君的強硬，讓王保不注的磕頭祈求。
“主子，還請以家國大事為重。無雙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憂的。”
秦宇君拂袖未在言語，隻是靜靜相望天際。
萬靈子毫無征兆的道別，過了這麼些日子，秦宇君與他，反倒是多了些和氣的情誼。
或許是無雙墜崖，或許她的殘魂依舊在這濱水遊蕩。
萬靈子不忍在對她有所打擾，竟是選擇了陸路返回江陵。
一坐一立，隔遠隨侍。
“王爺，臨別之際，萬某尚有一個疑慮向王爺求問。賈財萬僅僅隻是建康一個棋坊坊主，為何，會知道當年燕氏一門被滅的諸多內幕？莫非一切真是如同他所說的那樣？”
言盡，萬靈子心有餘悸的閉目靜思。
他永遠都忘不了，燕無雙即使身在馬兒受了驚的馬車上，依舊不忘留下她對秦宇君，對楊鳴，乃至那天在場所有人的恨意。
她心有不甘，恨意連連的留視，是萬靈子，餘生都不能釋懷的感情。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切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萬靈子的疑問，似乎讓秦宇君有些許的猝不及防。
還未等到秦宇君有所回應，萬靈子便是緊言緊句。
“王爺身為大周砥柱，陛下胞弟，應當以國家大事為主，切莫因為兒女私情而誤了天下。”
“可是無雙。”
秦宇君顯得很是焦急地想要反駁，但是當他側麵看著萬靈子的雙目時，卻頓時啞口無言。隻能聽他徐徐道來。
“無雙活時身受萬千痛苦，換作任何一個常人，皆是生不如死。或許如此，也算是她最好的歸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無牽無掛。”
萬靈子的言語中，略帶著些許的悲拗。
或許他明白，當無雙知道她一直以來最為信任的人，會是曾經親手毀了那些原本屬於她的一切的人，那對於她，猶如萬箭穿心的痛而無不及。
萬靈子甚至還心存一絲解脫的氣息，至少無雙再也不用為恨而活了。
秦宇君不知道該怎樣再去回答萬靈子的話語，可是，心依舊是痛的。
周史文昌帝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