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寧城西北城外坐落於山丘之上的一座喚作清風寺的寺宇,一位十七八九的青年和尚帶著兩個看似十一二歲的師弟從井內挑水。
“靜修,靜寧。幹活莫要偷懶,待會師父回來看到了又要訓斥你們兩個的。”
那位法號靜空的師兄很是不滿的看著兩位依靠在井口邊打鬧的師弟教訓到。
稍胖的靜寧向他做了個鬼臉,吐了舌頭。
“大師兄不要讓師父知道就好了啊。再說了,師父前往宛寧城與那陳員外對弈,我估摸著不到晚間應當不會回來的。”
“是啊,靜寧說的沒錯。大師兄就不要大驚小怪的了。”
靜空也是對這兩位師弟沒脾氣了,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拎著兩隻水桶往廚房而去。
靜修與靜寧相視而笑,兩人當即起身,正欲前往別處嬉鬧,卻是被東廂開門的聲音吸引而去。
原來是他們最小的師弟靜思,這個尚不到三歲的小沙彌,略顯蹣跚地跨過門檻站定,麵孔上還未褪去的嬰兒肥,一串不成比例的佛珠在他脖間掛著,讓人不覺好笑。卻也讓他更顯可愛。
“二師兄,三師兄。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尚有些稚嫩的叫喊,靜修與靜寧相視,驚異的眼神很快表現出掩飾不住的興奮。
二人急匆匆跑上去,不顧尚在屋外的靜思。
無雙,燕無雙再一次的奇跡般活了下來,再一次在昏暗的沉睡中醒來。
隻是她,卻是一句未言,隻是靜靜看著這三位小和尚在自己麵前侃侃說不盡的話。
“你總算是醒了,都快兩個月了。”
“靜寧,是三個月了,好嗎?”
“不一樣嗎?不是差不多嘛。”
靜修的打斷似乎讓靜寧很是尷尬。
而無雙也在他們的交談中,知道了自己是在兩月前,在一宛寧河邊的一處淺灘被他們的師父了塵大師救了回來。
同時也是了塵大師費了心血為她解了身上的桃花劫毒,隻是因為自己身外傷也是嚴重,所以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直到今天睜眼。
“哎,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呢?從哪裏來?”
靜修滿是好奇地向無雙詢問。
無雙並未回答於他,隻是盯著他看了許久。
“我也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也不記得自己何處而來了。”
搖頭回答靜修的發問。
或許三個小和尚入世未深,竟然就這麼被無雙給糊弄過去了。
“無礙,無礙。你就好生在我們這裏住下,反正這廟裏也就我們四個師兄弟還有師父。現在多了你,倒也是有了些樂趣。”
靜修掩飾不住的興奮,無雙也是被他的言情所逗樂,唯唯點頭。
“靜思,你快去廚房讓師兄中午多煮些米食,就說姐姐醒了便是。”
靜思哦了一聲,便轉身離去,望著他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外,無雙也是被靜思的模樣逗笑。
靜寧與靜修,似乎意猶未盡,滔滔不絕的向無雙介紹寺裏的一切。
無雙,靜靜聽之,饒有興趣,偶有打斷。
隻是,無雙的腦海中,那些傷心的畫麵依然還會在腦海中出現。
然而,某一刻,這一刻,她卻才發現。
或許自己曾經所有的執念,早已隨著她墜落崖底的那一刻,灰飛煙滅,化作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