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鬧的哪出?”時而有路人經過,也都是垂著頭,她好不容易拉了個來問。

路人聲音壓得低,開口答道:“小哥還不知道嗎?最近國公府出了事兒,國公府都被城衛圍了,這都已經鬧了整整五、六日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什麼大的動靜。”

五六日,自已身在楊府別院,難怪丁點都不知道。九丫自是有驚訝,更多的卻是疑惑,“可知為何?”

路人搖頭,卻又壓低聲音道:“這誰知道呀?說是太廟橫梁斷了,有人說是老太爺預示著什麼,於是便牽連到了晉國公。”

身後卻有人聽了他們的話,也湊上來道:“可不隻是這樣,聽說是因為晉國公府上某位私自圈地占用了良田。”

就本朝律例占用良田確是大罪,可該判便判、該罰就罰,怎麼會將府給圍了。九丫本欲再問,卻被遠處的執戟衛給喝止了。

“聚在這兒幹嘛,還不快走?”

看著麵目凶狠的城衛,路人便紛紛散了,隻有九丫,因要去醫館院,不得不走這條路。執戟衛見她不動,走過來便想拿人,但聽說她是相國府的人,便立馬換了副嘴臉。

醫官院與國公府不在一個方向,九丫沒能見到國公府的情況。坐在醫官院的大廳時,她還為這事兒發怔。鄭太醫與她說著話,卻喚了她幾聲才讓她回過神來。

“你說楊大人吃了帶有蜜糖的糕點暈厥,還全身起了紅斑。”

九丫點了點頭,“是的,這都五六日了卻也不見好,而且說是身子也不舒坦,吃了藥似乎也不見效。”

“我確見過這樣的病症,一般來說這等急症來得快去得也快,隻要再不沾引發病症的食品,便不會再發。阿九,楊大人近日的飲食可仔細了?”

“他住在別院,飲食也都是我在料理,不可能再沾蜜糖的。”九丫越發的不安起來。

鄭太醫眉頭微皺了下,“這樣吧,今日我也無其他事,隨你一起去看看便是。”

楊府自楊老太爺立功封候進爵以來,已輝煌了數十年,如今朝廷上誰人不知,皇上許多決定都指望著楊相爺。至於楊三公子倒是初登朝堂,可僅這一兩年,便已經深得聖寵。又加之他從小便受楊老太爺教養,日後楊家的世襲爵位極可能付於他。鄭太醫自覺與那楊大人不算熟悉,可在官場混了幾年的他多少知道審時度勢,而眼前的這位身著男裝的姑娘,也是他要討好之人。

九丫想著自個的事,絲毫沒發覺鄭太醫的表情,默了片刻,才開了口:“能否勞鄭太醫單獨前往楊府別院一趟,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