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跟在舒言右側後方戰戰兢兢輕手輕腳走著，生怕鞋底擦在地麵上弄出聲音來不禮貌，短短十幾米的路，她走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終於到了樓下，舒言拿出卡去開門禁，白芷趕緊上前打開了一樓大廳的門。
舒言道了聲謝，走了進去，邊走邊問：“等久了吧？”
“沒，沒有，剛來沒多久。”
舒言看著她胳膊上的被蚊子咬的幾個大包，目光又落在白芷的腳踝處，如她所料，白芷為他們小區的蚊子提供了不少養料。
察覺到舒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白芷越發的窘迫，尷尬的撓頭笑了笑。
白芷一個職場小白菜，激動之下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卻又怕氣氛尷尬，隻能一直笑。
“明天沒行程？”出了電梯，舒言隨口問。
“明天休息。”白芷笑了又笑，接了舒言的話題問，“舒老師你呢？”
“早上八點的飛機，去h市。”
白芷一愣，抿抿嘴停了下來。
舒言打開門看著她，示意她進去。
“舒老師。”白芷身子站得筆直，兩手垂在腿側，深深鞠了一躬，“我……我今天過來，是，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舒言淡淡一笑，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想必是為了電梯裏那事。
“舒老師，今天晚上，謝……”
“不是我。”舒言突然開口，“給錢總打電話的是顧衍之，他們正好有事情要談。”
“……”白芷怔了怔，神情話語多少有些許的激動，“舒老師，你和顧老師我都很感謝，謝謝你們出手相救。”
對他們來說也許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於白芷而言，她擺脫了錢開化，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他們的“舉手之勞”於她而言堪比救命之恩。
不，就是救命之恩。
她無法想象，如果她今晚被錢開化……她會不會選擇這樣苟且的活著，以後她還會不會遇到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很多很多個錢開化。
他們改變的，是她的一生。
舒言挑著眉頭看著白芷，這小姑娘怎麼就說不進去呢，聽不懂話呢？
白芷今天這麼衝動的跑過來，到底是想答謝顧衍之的出手相救，還是想給她和顧衍之樹敵？
這事要是被錢開化知道了，錢開化會怎麼想？
舒言不怕錢開化，但畢竟是一個圈子裏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再者，有了錢開化這麼一個先例，免不了她就被別的公司的什麼老總經理記黑賬，那些人精明著呢！她因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明星就敢跟導演杠，以後誰還敢跟她合作？
“白芷。”舒言一臉嚴肅，“顧衍之今晚找錢開化，不為別的，僅僅隻是為了劇本。”
白芷一愣，臉上神色有些沮喪，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
“進去喝杯茶再走？”舒言今天很累，可是說話的時候並未表現出心裏的煩躁，不過聲音輕飄飄的，帶著疏離客氣。
“不了。”白芷笑著說，“舒老師，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明天還要出差，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