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嘉興。
宛如被河流這張大網疏漏的魚。
安以靜並沒有等到兩個月之後,就走了。
她臨走的時候,把鑰匙交給了我,讓我有空的時候幫她把房間退了。
我也一直忙於工作,有時候還申請加班,因為我想忙起來,總比一直思念要好一些。
光陰碾壓青春的方式總是悄無聲息的,也是毫無知覺的。
誰會清醒,可以說已經很難清醒了!
上班的時候,我在肯德基,很少說話,回來我更是如此,幾乎不說話。有時候覺得自己忽然間失去了說話這項功能。
如若起初就沒有認識安以靜,我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但我不會時不時想起我還曾有這麼漂亮一個鄰居。我是為自由而來,當我遇到了安以靜,我的自由也包括了她,她是我自由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現在我卻遠離了它,並很有可能失去她。
我退掉了我的房子,我搬到隔壁去了!
那是安以靜走了一個月之後。
她的房間還是那麼幹淨,我並不打算添置什麼東西,因為她的房子什麼都不缺。我甚至不願意動她房間的所有擺設,因為再沒有這些能讓我想起她更直觀了!
那裏有一個畫架,依然擺在靠近窗戶的地方,那裏還有她的床。
當我和房東說起我要住在那裏的時候,那個房東還打算把那個房間打掃一下,被我拒絕了。
時間讓我對安以靜的思念漸漸的淡了,隻有我每次回來的時候時候,心裏會想:這裏曾經住過一個漂亮的女孩!僅此而已。
時至今日,我還沒有真正的浮出水麵。我想那是因為安以靜,她限製了真正的我。
我認為自己是個有著無限精力的人,這是我的優勢。其實也是如此,我曾把人都看做是帶有火焰的,而我的頭頂上一直都是最旺盛的。我會因為自己旺盛的火焰,而心有不甘。盡管我隻是一個職員,可是根本藏不住我熊熊燃燒的青春之火。
再說我的性格,我是一個經不住勸的人,就拿喝酒來說本來自己隻有半斤的酒量,可是在朋友的熱情款待下我有時候要喝八兩到一斤!對於感情,我不願意再談,除非安以靜回來。除此之外,無論落紅流水還是鶯鶯燕燕,都是身外之物,我隻當來去匆匆。
思念的時光,總會因為長久而發生改變。雖然我還記得時光裏那些和她的相處,但隨著睡眼惺忪,她變成了我瞳孔中遺留的燈光的重影,正變得越來越模糊。
人對於感情的重視,往往是因為自己把自己抬到一個新的高度,認為自己真誠並且正義感十足。因此當人失戀或者被冷落的時候,才顯得愈發痛苦,飽受折磨。
我把自己關閉起來了,除了必要的勞動之外,我幾乎開始不問世事了。不再注意風景,也不會去感受陽光,不在思念朋友,也不再設想未來。
我是懶的,甚至懶得換工作!我滿足了現在的狀態,一部分是因為房租便宜,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的生活成本不高。
時間一過就是兩年,這兩年來嘉興最大的變化是人人都多了一根繩子,而我還沒有,因為我不光懶,而且看到了那根繩子的可怕。
在這裏我不得不提起那根繩子的可怕。
起初,那隻是一根繩子。
那根繩子充滿魔力,當我想要聯係某一個朋友的時候,隻需要在那根繩子上輕輕一按,那根繩子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連接那個朋友。
起初,那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其實最初是有著真實的繩子存在的,後來隨著科技的發展,那真實的繩子不見了,而變成了抽象的繩子。沒錯,那就是手機。
手機出現在安以靜離開我的那段時間,有時候想想假如我有了手機,安以靜也有了手機,然後我就可以輕鬆找到她了!那時候,我會問:你父親出獄了嗎?你還在畫畫嗎?你和母親現在怎麼樣?
可是我還沒有,我隻是有時候羨慕的看著我的店經理拿著手機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的打電話。她拿的是一款黑色的摩托羅拉手機。
後來有了諾基亞。很多年輕人,大多像我這麼大的都有了手機。手機會時不時的想起,然後被掏出來,有時候是電話,有時候是短信。我清晰的記得那時候有一則惡搞的短信是這樣寫的:曹操遇到蔣幹,曹操握著蔣幹的手說:幹,你娘好嗎?幹當場暈倒,醒來後蔣幹握著曹操的手說:操,你全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