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來越緊張的情勢並沒有扭轉,掛在這些根須上,我們完全沒有翻盤的可能,就連突圍也做不到,除非我和悶油瓶直接跳下去。可是下麵一片黑暗,還看不清落腳點和高度,這樣跳下去必死無疑!
我也開始進入肉搏砍殺,但是立刻就一身傷痕,眼看著我就要光榮了,大叫道:“悶油瓶!”,可他和我被那些大毛猴子分割了開,無法靠近,也騰不出手來挪地方。就在我感到無法再撐下去的時候,那些猢猻卻像見了鬼似的開始往回退縮,壓力驟減。發生了什麼?它們為何會突然撤走,簡直是害怕地逃竄,我甚至能看出它們臉上的恐懼,包圍圈眼看著就潰散了。
這時,我得空向猴子撤退的反方向看了一眼,天哪,原來如此,隻見許多那種活的螭蠱麵具沿著大榕樹根須爬了上來。難怪大毛猴子都嚇得慌忙逃竄。
悶油瓶問我:“這就是你說的那種活麵具?看上去更危險。”
我道:“沒事兒,那雖然厲害,但隻要用我們的血,就可以很快的驅散它們!”說著我就準備劃破自己的手臂。可悶油瓶卻阻止道:“等等,那些猴子還沒有退完。”
那些活的螭蠱麵具越爬越近,最後一批圍住我們纏打的猢猻也已經無心戀戰。那些大毛猴子終於都逃了回去,我和悶油瓶自然也不回去追擊。然後漸漸地就轉變為螭蠱麵具對我們的合圍之勢,但此時我的心情卻比較輕鬆。
在悶油瓶揮刀劈開第一個襲擊我們的螭蠱麵具同時,我用匕首輕輕地劃破了自己大腿的外側,並將一些血塗抹在臉上。我靠近悶油瓶道:“先用我的血。”然後用血手在他臉上抹了兩把。
效果立竿見影,所有的螭蠱飛快退開,甚至還有兩隻從根須上被其它活麵具擠得掉入深淵。我們的身邊形成了一個真空帶,螭蠱麵具都在這個距離之外形成了厚厚的包圍圈,但是也有不少去追剛才逃掉的猢猻。
我和悶油瓶就這樣帶著這樣一個奇怪的大“圈”繼續向下爬。
又下降了很長一段距離後,我頭頂的探燈光終於照到那一大疙瘩一大疙瘩,緊緊抓住青銅樹頂的根堆。順著那些擰成大麻花的根須,我和悶油瓶滑過青銅樹頂和那四尊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銅像,下到了祭祀台上的樹根上。還沒等我們站穩,那些灰色的小蟲就一哄而散。用狼眼手電照了一下遠處,四周的溶洞空間和棧道還是上次來時的樣子,水當然早已經退了下去。向下看就是那漫長的青銅樹柱身和無數可怕的枝丫血槽。
我對悶油瓶說:“就是這裏了,我上次進去的根須窟窿洞就在那邊。”
“嗯,咱們進去吧。”
然後我朝上次和老癢進入的那個樹根窟窿攀爬而去,到達後,就帶著悶油瓶一起鑽進了那個根係洞口。
鑽進這個到處長著蘑菇,潮濕而滿是黴味兒的洞後,我和悶油瓶都帶上了防毒麵具。到這時我反而不急著往裏爬了,因為總算有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悶油瓶也看得出來,我已經累壞了,渾身酸痛幾近虛脫,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想動,他索性也就陪我休息一會兒再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