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廝把老鴇找了來,老鴇走一步,晃三晃,滿臉笑容的走過來,人還未到,那一身濃鬱的脂粉氣就先傳了出來。
“哎呦!客官…”
老鴇看見是之前出手大方的那個女客人,十分熱情的走了過來。自己在這呆了幾十年,閱人無數,也算見過無數姿色絕佳的女子,但是還沒有一個能及得上眼前這位,她也不禁動了歪心思。隻可惜她看著傾寒不像普通人,不敢妄動唯恐惹了麻煩。
“這個人我要了!”不等她說完,傾寒就率先開口,也沒留意老鴇的小心思。倒是瀟然冷冷的送去一個眼神,激得老鴇一顫。
傾寒隨手指了指下麵那個等待人開價春宵一度的紅衣舞者。
底下的人叫喊聲不斷,絡繹不絕的叫著高價,眼中已經是一片赤紅,呼吸急促,恨不得現在就把那磨人的妖精壓在身下,聽她婉轉低吟。
之前那位姑娘一直舞動著身姿,所有注意都被那婀娜的舞蹈所吸引。
但現在的她靜靜的站著,如一朵紅蓮,靜寂綻放,柳眉輕挑,眼波流轉,便是攝魄,一顰一笑都是春色無限。
那一襲紅裙翻飛如浪,那一縷青絲偷舔香腮,那一滴香汗輕灑玉雪,若一樹粉桃,百媚千嬌,若一朵牡丹,國色天香,若一株海棠,萬種風情。
她就那樣立在人群中央,默默的等待著命運對自己最後的宣判。這般佳人卻隻是男人手中的玩物,那該是怎樣的無奈和絕望!
老鴇先是一愣,隨即又是那一臉嬌柔諂媚:“今夜您想要雪嫻姑娘呀,我們這有規矩,價高…”
傾寒聽老鴇的聲音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打斷她:“不是一夜,是這個人,我要了,價錢隨你開。”
她如玉的下顎微抬,點向了瀟然的方向,又說道:“錢,找他要!”
“喂!女人,怎麼好事你做,錢我掏。”瀟然蹙著眉,質問到。
“那好事也算你做的好啦!你不是說要讓小離見見世麵,隻是看一看怎麼夠。你那麼多財,不會在乎這點錢吧!”月傾寒隨意的揮揮手。
“這點錢!”瀟然惱怒的瞪著他。
“傾寒,我……”寄離不知所措的看著月傾寒。
“這個…”老鴇麵色一喜,可嘴角的笑容還沒咧開就又垂下,她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雪嫻姑娘是我們這的頭牌,很多位爺都等著呢,不能贖身呀!”
眼前這幾個人的穿著和氣質肯定不是一般人,她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隻是這雪嫻是城中上麵那幾位看上的,自己要是輕易放走她,得罪了那幾位爺,那也別想在這混了,人家一句話就足以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頭牌呀!如果不是頭牌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帶走了?”傾寒也不在意,繼續問道。
老鴇麵露難色,十分苦惱的說道:“按理說是這樣,但是現在畢竟沒有人能接替雪嫻姑娘的位置呀!”老鴇也不知這個姑娘有什麼怪癖,竟要一個女子,真是可惜了。
月傾寒聽完,璨然一笑,恍若那天邊冰岩中盛開的一朵雪蓮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風輕輕的流動,香氣緩緩散開,醉人心脾,伴著點點光芒,讓晨起迷霧中的初陽也成了點綴,俗塵萬物都失了顏色。
這超然物外的一笑讓老鴇看的一愣,寄離也挪不開眼睛。隻有瀟然看了後無奈的笑了笑了,他知道,她這樣笑定然又有什麼鬼點子,他不知被她算計了多少次,隻可惜世上怕是沒幾個人能抵擋住她這樣的笑容。
傾寒隨意的往後一靠,笑著說道:“沒有嗎,你覺得我怎樣,可配做你落香樓的花魁?”
老鴇瞪大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隻結巴的重複著她的話:“你…你…要做…花魁!”
傾寒噙著笑,手自然的搭在胸前,眨著眼睛看著老鴇。
聽了這話寄離一驚,大叫道:“不行!傾寒你怎麼能…能…”
瀟然也有些愕然,挑著眉毛看著傾寒,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那個紅衣女子,實在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他可不覺得她會如此好心,為了救不相幹人做到如此地步,他一時猜不到她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