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偏偏自己運氣不好,剛一出去就遇上了高手,被打得半死。
傾寒看得著急,又幫不上忙,便急中生智做了一個陷阱,同時引來了他的仇人,最後用言語相激讓兩人相鬥,好不容易才救下奄奄一息的自己。
他那時確實是魯莽,傾寒被逼得無奈,為了約束自己,便有了五年之約。
因為那時年少,又沒有殺人的經驗,傾寒便想著製作毒粉殺人。若有人對戰的時候,傾寒就和他在一旁偷偷學習他們的武功招式。等遇到敵人的時候,他們就合力擊殺,等實在打不過的時候他們就跑,跑不掉就用毒。
他們一起在荊棘密林三年,直到最後發現竟然有可以暗道可以秘密離開嗜血峰。
當時他隻想著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傾寒心中卻有了顛覆血煞的念頭。
傾寒那時和自己商量,先讓自己出去,好和他能裏應外合。當時他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把她一個人留在那種地方,但是她卻搬出五年之約來強迫自己聽令。她那時冷冷說道:“你還不夠強,所以你隻能聽我命令行事,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至今仍然清晰的記得那略帶青澀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告訴自己:你不夠強!
因為不夠強,所以他被她推出險境,他至今仍難以想象他離開後的幾年她是怎樣度過的。可他當時能做的也隻是讓她沒有後顧之憂,放她獨闖龍潭虎穴罷了。
而如今,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終於能正大光明與她比肩而立,卻發現依舊難相助……
“小心……”他看見眼前人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正迎麵走來的一個中年男子,千般思慮萬般擔憂都隻能化作這一句無奈的話語。
他不如她,他怕她…他一直都知道,隻是不願承認罷了。如今沒有了五年之約的壓製,自己依舊隻能被她推向身後。
傾寒未看他,迎著中年男子的目光在唇際綻起溫雅的笑容。
她的唇微動:“跟著白潛。”隨後走上前去。
葉笙頓了頓,還是向寄離身邊走去。
那中年男子見她後恭敬的一彎身,說道:“我家公子有請。”
“帶路吧!”
男子頷首,引著傾寒不疾不徐的從鶯鶯燕燕、俏蜂豔蝶中穿過。走上幾節台階,繞過無數裝花,最後進了一間較為隱秘的房間。
推開門,中年男子就退去,隻餘屋內一風流蘊藉的翩翩公子,一襲墨藍色長衫更襯得他身材欣長勻稱,黑色眼眸映著淡淡燭火微茫,卻更顯深邃。
目光交錯,各自微笑見禮,內裏心思卻是百轉千回。
傾寒順著他的肩看過去,隻見他身後有一扇小窗,足可以透過小窗掌覽整個樓船,不由得暗讚設計巧妙。
男子率先開口道:“一直在想你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所以在樓船的各個角落設置了暗探,好在第一時間出麵相迎,卻沒想到你正大光明的從船岸走了上來,真是每次相見都讓我出乎意料。”
傾寒不客氣的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嫋嫋升騰模糊了她清冷的麵龐。
“彼此彼此,殿下也總是給是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蕭弈劍眉微挑。
“哦?”
五次相見,五次算計,確實……驚喜。
“本來還疑惑殿下若需挑撥和我顧家的關係,憑您的本事,何需那麼多條命,不曾想原來是借刀而已。一箭三雕之計,局勢縱橫萬千都能立於不敗之地,實在…妙啊。”
傾寒暗中咬了咬牙,嗬嗬,確實妙……
蕭弈毫不愧疚的承認著她的稱讚,還回以禮貌的微笑道:“過獎了,隻是姑娘一顆七竅玲瓏的心讓人不得不多加謀劃,不然容易被反將一軍。”
算舊賬嗎,不知是哪一筆,看來得罪了一個小心眼的人呢!
傾寒笑了笑,說道:“北城風雲以起,湖麵波瀾不驚,殿下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
賺了不少,何必咄咄逼人。
她溫和內斂以對,讓人挑不出毛病。
蕭弈深邃的的瞳孔眺向那泰然無波的黑眸。
“最初的布局被橫來一筆打散,總歸是浪費了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