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寒轉開眼,淡淡道:“不過隻需你那一瞬的猶豫,便足夠我應付住蕭弈,帶白昕離開,可惜白昕那個天真的性子,始終都堅信他的弟弟不會害他,是弟弟救下的他。”
白昕冷笑道:“那又如何,這一份假仁假義他還要在我麵前扮演多久?”
傾寒盈盈一笑,並不糾纏:“你認定如此,我又何必要你改變呢?”
白昕看了她一會,才移開眼,接著問道:“那妍兒呢,她在哪,你到底是怎麼救下她的?”
奚瑾言聽他有此一問,也好奇的看向傾寒。
此時已沒有隱瞞的必要,傾寒直接開口解釋道:“我早已猜到白翎會有所行動,所以早在起火之前,就已經把白研帶走了。隻不過在我離開的時候,碰巧被白昕看到,所以出事之後他才會如此憤怒的刺了我一劍。”
白昕冷哼一聲道:“到底是碰巧遇到,還是根本故意為之!”
傾寒垂下眸子,笑而不語。
奚瑾言皺眉說道:“我一直守在門口,你不可能救得下白研呀!”
傾寒笑道:“誰說我當時在屋子裏?”
奚瑾言更加不解,“我衝進屋子時,你明明……”
傾寒追問道:“明明怎樣,沒穿衣服嗎?”
白潛聽聞,挑眉斜睨了二人一眼,眸中玩味大盛。奚瑾言慍怒的偏頭不答,傾寒卻輕笑出聲:“你衝進來的時候,我才剛回來,一身熏灰的外衣來不及換下,所以為了瞞住你,才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白潛砸砸嘴,似笑非笑的看著奚瑾言,一邊搖頭一邊道:“嘖嘖嘖,你真是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不過連林帆都玩不過她,你這也不算丟人。”
提到林帆,傾寒似乎想到什麼,突然斂起笑:“蕭弈在哪,我有事找他。”
白潛看了傾寒一眼,也收起戲謔,正聲道:“你是問葉公子的事吧?你放心,殿下已經派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傾寒微攏起眉,神色略帶回憶,“我記得你說,你當時獨自離開想引開殺手,但是那些人反而追葉笙而去。”
白潛點點頭,剛要張口,卻在觸到她打來的目光時反應過來。他一下直起身,急急問道:“你是說……”
傾寒眉目藏憂,眼底深蘊慎重之色,“那些人或許不是衝著你去的,他們的目標是小離,而那些殺手……”
或許是南海的人……
後半句話傾寒沒有說出口,但卻在心中種下深深的懷疑,甚至於……確定。
她的眸心收縮成針,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葉笙做事向來穩重,有消息定會在第一時間傳來,不會如現在這般全然無蹤。如果那群人真的是南海的人,那他們的目的在殺人而非抓人,所以斷不會留下活口。而葉笙現在杳無音訊,要麼是因為他們被困在一個無法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絡的地方,要麼就是……
傾寒垂下的長睫輕顫,仿若落葉般做出最後的掙紮。她不願假設是最後一種情況,卻無法排除最後一種可能。如今他們生死不明,而自己尚且不能辨敵人為誰,症結何在?
可是為什麼,究竟是哪裏出了錯?當初救下寄離的時候,明明已經拔掉所有與之有關的痕跡,他們是如何在短時間內重新發現線索,而且還是在這樣巧合的時間內出手。
偶然嗎?碰巧嗎?傾寒倒是更願意去探尋偶然之中暗藏的必然,定是有什麼重要環節被漏掉才會釀成如今的局麵。
亡羊補牢,為時晚否?本以為讓葉笙他們遠離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可沒想反而將其推入未知之地。